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离开，风飏显然早已看出了什么，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爷，你还隐瞒了什么？”

    “很多……”箫绝情微微叹了口气，将贺兰飞舞那些“在意”之类的话和趴在他耳边说可以找出证据的话重复了一遍。

    风飏闻言有些发怔，下意识地反问：“九小姐她……真的能不出皇宫就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箫绝情点头：“她是这样说的，而我毫不怀疑，她的过人之处你我比谁都清楚。”

    风飏不自觉地点头，刚要松口气，却又发现箫绝情眉头紧皱，不由了然地叹了口气：“王爷，你的心很乱？”

    如此肯定的语气，简直已经并非询问，箫绝情也懒得否认，看他一眼之后突然一声苦笑：“明知故问。”

    风飏又叹了口气：“因为九小姐亲口承认在意你？”

    箫绝情抿了抿唇，突然颓然地坐了下来，微微一叹：“风飏，你不会明白，当我听到小舞亲口说出那句‘你是我丈夫，我不在意你在意谁’时，我心里是怎样的感觉！我觉得原来一句平平常常的话也可以那么动听，而身边这个女子就是我真正想要的，所以我……我可能……”

    风飏在他对面落座，微笑地看着他：“你可能怎样？”

    箫绝情迟疑着，表现显得更加痛苦：“我……我可能……要……”

    见他如此，风飏反而不忍心再逼他，替他接了下去：“你可能要动摇原本下定的决心了，是不是？”

    “你了解我所有的想法，是不是？”箫绝情只剩下了苦笑，“风飏，我是不是很自私？”

    “不是自私，是人之常情。”风飏摇了摇头，眸子里闪烁着智者的光芒，“能够好好地活着，谁愿意去死？何况像你这样的人长命百岁都嫌不够，怎能随随便便就送了性命？所以我才一直在问你，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箫绝情有些绝望地摇了摇头：“如果有，你以为我愿意玉石俱焚？小舞没有出现之前，我虽然不甘心，却从未想过改变主意。可是现在……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就是控制不了……”

    “情爱之事本就不受人力控制，你又何必如此自责？”风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之意不言自明，“强迫你爱一个不爱的人固然不可能，强迫你放弃一个你爱的人同样很难。何况，九小姐又那么好。”

    想着贺兰飞舞绝美的容颜，箫绝情沉默了下去，盯着扑扑跳动的烛火许久不曾开口。直到他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并暂时恢复了冷静才淡淡地说道：“所以，我要离她远一些……不是空间距离的拉开，而是……”

    明白他的意思，风飏眉头紧皱，显然强烈不赞同箫绝情的做法：“但你这样，九小姐必定会十分伤心……”

    箫绝情淡淡地挑了挑唇角：“此时伤心并彻底死心，总比面对最后那个不可改变的结局时再伤心要强得多，你说呢？”

    这次轮到风飏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王爷，我知道这句话我已问过很多次，但我还是想问：真的、真的没有别的法子？”

    “没有，没有、有。”箫绝情摇头，“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难道你以为我很愿意自己找死吗？”

    “不是，不过我真正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风飏忙回答，“王爷，其实没有人逼你或者要求你这样做，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因此就算如今你不愿意了，也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啊！那你不就可以与九小姐在一起了？”

    箫绝情却立刻摇了摇头：“是我自愿这样做不假，但你别忘了，我只有这样做，才能令苍渊大陆永远安宁平和。我既然命中注定背负了这个身份，就只能落得这个必然的结局，否则我对不起的，便是整个苍渊大陆！”

    那就是说，依然什么都改变不了？风飏万分失望，还想争辩几句：“可是……”

    “好了，此事不必再说。”箫绝情摇头阻止了他，“我留下你是想与你商议一下，接下来我们是如小舞所说安心等着，还是去找什么证据？”

    风飏无奈，只得随着他转移了话题：“依我看，我们等等再说。九小姐既然这样说，那她肯定有全盘的计划，万一我们的行动打乱了她的计划，岂不是适得其反？大不了你每日想办法与她见一面或者联系一次，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箫绝情点头：“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如此，那就等等再说，希望小舞真的可以想出办法……”

    与二人的彻夜商谈不同，被安排在宫中“漱玉斋”的贺兰飞舞早已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梦乡，简直比在自己家里睡得还要香甜。因为她知道慕容天龙绝不会对她怎样，而她更是早已想好了令那两名黑衣人招供的办法。

    之所以现在还不曾拿出她的办法，是因为她还必须留在宫中，好完成另一件事。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贺兰飞舞才施施然地起床洗漱，又吃了宫女送来的早饭，便在漱玉斋前的花圃周围转来转去，一边欣赏着争芳斗艳的秋菊。秋风过处，阵阵清香萦绕鼻端，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