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飏点头,神情同样凝重:“是的,所以王爷,你务必要小心控制自己,尤其是与九小姐有关的事,你更要保持冷静……”
“我也想。√”箫绝情淡淡地开口,甚至有些苍凉地笑了笑,“但凡可以控制,你以为我愿意那么狼狈?风飏,我心里的压力有多重,除了我之外只有你知道……”
“我知道。”风飏点了点头,“可惜我虽然知道,却帮不上你的忙……”
箫绝情抿了抿唇,突然淡淡地一笑:“不,你可以帮忙。风飏,封了我的内力。”
“啊?”风飏愣了一下,但看到箫绝情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好过去将他的内力暂时封了起来,“然后呢?王爷,你要做什么?”
“与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箫绝情缓缓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内力虽然被封,却是气场十足,“我若把压力释放出来,或许会好一些。”
风飏又是一怔,接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错,他心中压力太大,精神早已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随时可能崩溃,必须将压力释放出来,所以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但他的功力毕竟太高,若是这样较量,万一一个不慎伤了自己,他岂不是更加内疚?是以才让自己暂时封了他的内力,如此便可万无一失。
点了点头,风飏微微一笑:“好,那我们就来打一场!”
箫绝情更不多说,立刻脚步一错逼了上来,瞬间与风飏斗在了一起。两人都是少见的高手,一招一式不仅快如闪电,令人眼花缭乱,而且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招,绝无任何花哨不实之处。
不过此番既然只是为释放箫绝情心中的压力,两人自是点到即止,再加上箫绝情内力被封,倒也不必担心谁会受伤。
如此这般,箫绝情一直缠着风飏打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纵然风飏功力高深,依然感到有些吃不消,额头鼻尖更是早已见汗。刷刷两掌将箫绝情逼退两步,他一抬手喊道:“王爷!够了吧?累死了呀……”
箫绝情虽无内力支撑,却丝毫不见疲倦,不仅面容依然清冷如玉,一个汗珠都没有,甚至一举一动依然说不出的优雅高贵。袍袖一拂,他稳住身形,轻轻吐出一口气:“罢了,饶了你吧。”
“谢了……”
风飏松了口气,接着浑身一软坐在了地上,抱着双膝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箫绝情抿了抿唇,居然靠过去与他背靠背地坐了下来,同样抱起了双膝,淡淡地问道:“跟着我,是不是很倒霉?”
风飏放松了身体,将大半重量都放在了箫绝情的身上,一笑摇头:“没,我觉得很幸运。东阳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不可攀,只能令世人仰视。可是我却掌握了你最大的秘密,你说,我有多幸运?”
箫绝情一挑唇角:“你倒会说话。”
这句话说完,二人都沉默了下去,许久不曾再说什么,双双抬头看着苍茫的夜空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风飏才轻声开口:“王爷,回去吧?不然九小姐该着急了……”
“她?”箫绝情微微一声冷笑,“她若会为我担心,便不会说出那些话。”
风飏抿了抿唇,继而苦笑:“那也得回去歇息,否则明日一早如何赶路?”
二人回到客栈之时,已是后半夜了,所有人都已熄灯就寝,整个客栈一片宁静,只有几声虫鸣偶尔传来,正应了那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辨别了一下方向,箫绝情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生怕惊醒贺兰飞舞,他几乎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然而当他推开房门,才发现贺兰飞舞居然就坐在桌旁,正看着刚刚进门的他。
想起方才她说的那些话,箫绝情目光一冷,一语不发地绕过她直接躺到了床上。贺兰飞舞倒是不以为意,起身跟了过去,站在床前俯视着他:“你没事吧?又与风飏交手了?”
你居然知道?箫绝情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移开了视线,语气清冷:“与你有关吗?”
他越是生气,贺兰飞舞反而越是淡定,甚至微微一笑:“怎会与我无关?若不是气我方才那些话,你怎会拿风飏当出气筒?”
箫绝情的身躯微微一僵,不得不用加倍的冷漠武装自己:“我要拿谁做出气筒是我的事,更与你无关!”
贺兰飞舞抿了抿唇,接着点头:“好,与我无关,算我自作多情,那你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令人意外的是,箫绝情居然并未出声阻拦,显然是打定主意“不干涉”了。贺兰飞舞心中失落,干脆重新回到了院中,边走边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真是可笑,居然指望用这样的方法逼出箫绝情的实话?他对自己的在意,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重……
“叹什么气?”简行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箫绝情不是回来了?”
贺兰飞舞回头看了一眼,接着用下巴点了点自己对面的石凳:“坐。就是因为他回来了,我才叹气。”
简行云落座,眸子虽然依旧冷漠,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淡淡的关切:“为什么?他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