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嫣觉得自己才是要吐血了。
“你……你为什么不躲?她是我三姐。”温亭昀气得打哆嗦。
呃?所以呢?
沈云嫣不是很明白。
温亭雨也被吓傻了,急忙扔掉剑就梨花带雨地朝温亭岚身后钻:“二哥,救我!”
鄢十四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忍不住捅了捅一旁淡定的杨持修:“二师兄,我们……我们要不要上去劝劝?”温家姐弟要是打起来,只怕整座山头都要灰飞烟灭。
杨持修眼观鼻鼻观心:“这是温家的家事。”
“二师兄……”鄢十四十分无奈。
“温亭雨!”温亭昀一把眼刀射穿温亭雨的小心窝子,牙齿嘎嘎响,“天心法宗这几年光教你吃屎了吗?”
温亭雨吸着眼泪鼻涕呱呱地抗议:“我怎么知道你这伴学会跳出来!”
“废话!你就是嫉妒我有个忠心耿耿的伴学。”
温亭雨:“呵呵笑死人了,我家阿猛比你这个沈云嫣不知道好多少倍!”
“那你家阿猛呢?”
“……二哥,四弟他又呛我!”
温亭岚:“你们吵够了没有?在家吵,出来还吵。难怪四弟见你回家就偷偷跑了,小雨,你这个当姐姐的好歹让让他。”
温亭雨:“……”
鄢十四一听急了:“六师兄,你别怪小师妹。都是我的错,我该拉住小师妹才对。”
“关你屁事!”温亭雨恶狠狠道。
鄢十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沈云嫣知道自己这一剑好像白挨了。
温亭雨在温家家学仙琴诀上的表现一直挺糟糕,但是在剑学上的造诣却十分突出。这一剑表面只刺破沈云嫣的胳膊,可是那对沈云嫣来说无比强大的剑气却已将她内府震伤,新伤加旧伤,不调养十天半个月难能恢复。
刚睁开眼睛的沈云嫣有一阵如坠云雾的迷糊。她躺在干净的房间当中,柔和绵软的床帐漫漫泻地,飘在一股若有似无的风中。大窗吊着半遮的竹帘,外面的大好阳光金灿灿热烈无比,欢喜地斜照入地面。
她被那阳光一刺,突然想起之前的事,身子便想挣起来。
“你醒啦?”
沈云嫣扭头一看,温亭雨的笑脸氤氲在药碗背后,带着一丝羞赧。她伸出纤细的手来,不知道这样一个美人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只胳膊就把她给扶起来了。
这大概就是能力差别吧,老先生总说,人不可貌相。
温亭雨把药碗递给她,隔空唤来一把凳子,坐到床边:“你晕了好几天,温亭昀那小子可把我骂惨了。沈云嫣……呃,你好点没有?”
捧着药碗的沈云嫣狠狠打了个冷战,抬头望温亭雨,显得十分茫然。
温亭雨俏脸一红,推了她药碗一下,催促道:“快把药喝了!”
“哦……谢谢三小姐。”沈云嫣心里复杂极了,只好用药碗遮住脸,佯装一门心思喝药。谁知灌得太猛,一口呛住,“咳……唔……”还好自己能忍人所不能忍,拼命按下喉咙胸肺里的火烧火燎,憋红脸瞪着温亭雨。
温亭雨被她瞧得手足无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跟四弟向来如此,再说这次他擅自离家出走,我心里实在太生气,就想教训教训他。我真不知道你会替他挡……其实是知,温亭昀他皮糙肉厚可经打着,你不必替他挡这种危险。他要是打不赢,跑得比谁都快。”
“嗯……”沈云嫣只好沉默着点头。
“温亭雨,”温亭昀修长笔直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手举着木托盘,一手背在身后,满脸阴晴难测,“你家阿猛回来了。”
温亭雨一听,急忙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才想起似乎少了点什么,回过头对沈云嫣笑了笑:“你好好休养,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谢谢三小姐。”
“谢她狗屁。”温亭昀不满,行云流水地进门,一脸淡漠居高临下瞅着沈云嫣,“以后不要这样自作聪明。”
沈云嫣一愣,谢温亭雨叫自作聪明?
温亭昀一看她的表情便知自己这话说了也是白搭,便没好气地放下托盘,端出一碗热粥来:“你该不会看上温亭雨这丫头了吧?”
沈云嫣吓得不轻:“我……我怎敢。”
“有什么不敢的?”温亭昀挑眉,见她半天没来接他的粥,索性直接塞给她。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虽然明面上是我们的伴学,但非奴非婢,都是自由身,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大嫂她……她就曾是我大哥的伴学。”
温亭山竟有遗孀?
沈云嫣只知道泽云庄大公子温亭芳已故,不知道他早已成亲。
温亭昀似乎不想过多地将话题在此停留,接着又冷笑说道:“不过你要提防阿猛,在他手里抢温亭雨,你得不着什么便宜。”
沈云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粥,听他这话真想用碗堵住他的嘴:“你别胡说八道,我对三小姐没有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