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连解释都没有，连对他说谎都不屑。

    霍子霆眼底压抑着怒意，“为什么？”

    “为什么？”池婉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你问我为什么？还需要我明说么？从前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想你应该没有那么健忘吧？”

    “我没有忘记我曾经做过什么，这段时间我也在尽力的弥补！”霍子霆的声音低沉而凛冽，“难道这么久了，我对你怎么样，你感觉不到吗？”

    “那又如何？”池婉冷冷的回视着他，“伤害永远都是伤害，伤口就算愈合了，也是会留下疤痕的。我不可能当从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你想现在弥补……已经晚了！”

    霍老太太、苏璃、楚言心、楚言梦，这些都是肆无忌惮欺负她、伤害她的人。

    而她知道，真正的凶手不是只有她们，还有一直纵容着她们的霍子霆！

    楚言梦几次三番的陷害她，那么有恃无恐，不就是凭借霍子霆永远无休止的纵容和原谅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我还记得你从前很爱我！”霍子霆不甘的低吼着，他死死的抓住池婉的肩膀，眼神阴鸷。“你对我的爱，现在都烟消云散了吗？！”

    池婉用力的挣脱掉他的手，情绪也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对，曾经的我是爱过你。而且还很爱很爱，甚至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可是你呢？”

    她的唇角溢出一丝讽刺的笑，声音冷冽如冰。

    “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霍子霆，当初爱你的池婉，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如今的我，只为复仇而存在。”

    当初爱你的池婉，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当初爱你的池婉，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魔咒一般的话，不断在霍子霆的脑海中回响。心口像是被锋利的刀不断的翻绞着，痛到让人窒息。

    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的晃了晃。

    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真真切切的心痛，像是奔涌的波涛快要将他淹没。

    这就是心痛的感觉么？

    当初的池婉，是不是每天都过着这样剜心般的生活？

    看到霍子霆苍白发怔的表情，池婉后退了几步。

    “我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如今也没有要装下去的必要。就如同你听到的那样，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复仇。我对你没有爱，只有恨。其实这段期间，我装的也很累。”

    池婉努力忽视着胸口异样的难受感，“离婚协议书应该不用我去拟了吧？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让助理给我送来。”

    池婉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你如果对我解释，刚刚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开的玩笑……我还是愿意相信。”

    霍子霆的声音倏然从身后传来，夹杂着悲伤和无力，还有一丝丝期望。

    只要她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就愿意相信。

    就算他知道，一切不过是他自欺欺人，他也宁愿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