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该起了。”
乌洛兰与紫苑撩起门帘,走了进来,暖暖的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照亮了屋子里的角落。
长平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睡梦中缓缓的清醒过来,“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卯时了。”
“哦。”
卯时了,自己多年来在奴隶院寅时便要早早起床洗衣,打扫院子,想不到到了狄国,每日卯时了还在睡懒觉,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长平坐起来,发现自己是裸着的,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昨晚,昨晚大王来过吗?”
紫苑脸色一红,“王后,这种事,得问你自己呀?”
长平回忆了一下,昨晚一夜无梦,睡得很是安稳,看来,狄王并没有来。
新婚之夜,穆罕尼托不肯行夫妻之礼,却不知所为何事?
乌洛兰道:“不过,奴婢夜里醒来,的确见大王的住处灯火通明,想是大王一夜未曾安睡。”
一夜未睡?
长平想了想,当日成婚大典之时,穆罕尼托听到她的姓氏,骤然色变,难不成,他不肯来,是为了她的姓?
“乌洛兰,你久居此地,可曾听说过,关于扎木落氏的传闻?”她试探着问。@&@!
乌洛兰为难道:“这个,奴婢不敢乱说。”
“你且说与本宫听听。”
“奴婢也只是听父辈们说起,二十年前,有一位神通的巫女,测算出我大狄会亡于一女子之手,而这女子,便与扎木落氏有关。”
“亡于女子之手?狄国男人如此强壮,怎会让国亡于女子之手?”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当时很多人都不相信,我朝女子,多以家务为主,男人皆冲杀打猎,所以对于女子亡国之说,他们当时也是一笑置之,只不过那巫女曾经名望颇大,她有些预言,倒令大伙儿心中有些余悸罢了。”*$&)
长平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若是在大央,父皇听闻哪个女子有祸国殃民之危,无论真假,那个女子便也早被处死了,当年母亲甚得父皇宠幸,不惜惹怒全臣,也要将一个出身低微的民女推上妃位,可见他对母亲的爱恋,可只因宫中发现异物,母亲就被人污陷为反贼,惨被凌迟,这种皇族的权威,听之让人动容。
而穆罕尼托对她还算怜爱,至少,还能让她活生生的留在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长平道:“乌洛兰,本宫有件粉色丝绸裙,最近有些胖了,穿不进了,就送了你吧。”
乌洛兰一听,立时喜笑颜开,“多谢王后。”
要知道,狄国这里,终日只是穿些皮袄,虽然保暖,却也没什么色彩,而长平初入狄时,曾着一身大红的长裙,丝绸随风飘舞,犹如仙子下凡一般,让狄国女性羡慕不已。能得一件如此长裙着身,那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好事。
长平道:“不客气,只是今日之事,你要三缄其口,不得对外人提及。”
“奴婢明白。”
乌洛兰拿了长裙,自去试穿去了,长平望着紫苑,自嘲的一笑。
“想不到,本宫在大央是个祸害,来了狄国,一样是个祸害。”
大央诬她是反贼之女,她百口莫辩,大狄又说她是亡国之女,她倒真是神灵广大了。
紫苑知道事情的后果,有些担忧的道:“公主,狄王既然对你有了芥蒂,以后,我们做何打算?”
因为她是大央与狄国和亲的工具,轻易穆罕尼托是不会杀她的,但以后的日子,并不见得好过到哪去,无所谓了,最惨无非是发配到奴隶院里做奴隶吧,她在奴隶院呆得十年之久,也不介意再多呆个一二十年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静观其变吧。”长平道。
自打大婚之后,穆罕尼托就从没来看过她一眼,若是普通女子,怕是望眼欲穿,可长平却自得其乐,不用服侍君王,便有无尽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正合她的心意。
长平在大央时,最喜月季,高贵美丽却又满身尖刺,不容外人欺辱,出来时,她便带了些花枝,虽经长途奔波,花枝却一直浸在水中,未曾干枯,取出盆来,装些草原的土,便养活了。摆在门外,一片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穆罕尼托这一日回帐,远远的望见前方色彩缤纷,不禁有些纳闷,“前方,是何物件?”
他的随从达烈向前方看了一眼,便知他所指,道:“回大王,那是王后种下的花朵,听说,叫做月季,月月开花,很是喜人,族人尽皆喜欢,王后分了不少种枝给各位公主及族人,现在大伙儿都在种呢。”
“哦?”穆罕尼托很好奇,“你也在种吗?”
达烈有些不好意思,“小人,小人家里的也在种。”
穆罕尼托走进屋子,一边脱了外衫,想了想,突然道:“达烈,本王大婚,有多久了?”
“回大王,有近三月了。”
三个月了,三个月自己没有理这位长平公主了,可这位长平公主,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