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一片彩霞,穆罕尼托与长平骑着马,在草原上纵情弛聘,直到马儿跑累了,二人这才勒了缰绳,相视欢笑。
穆罕尼托依旧呆呆的看着长平出神。
“大王,怎么了?”
“本王在看你。”
长平娇笑,“又来,每天都在看,看了无数遍,还看不够?”
“不够。”穆罕尼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长平,嫁入我边远之国,你可否后悔?”
长平轻轻摇头,“不后悔,阿昭母妃早逝,新后又有嫡出之女,父皇对阿昭也不甚搭理,在大央,阿昭也并不快乐,来到狄国,蒙大王对阿昭宠爱有加,让阿昭知道,被人心疼,被人关爱的滋味原来是如此温暖,阿昭感激涕零。”
穆罕尼托轻轻的抚摸着长平的头,爱怜的道:“想我穆罕尼托半生嗟跎,至垂老之年,能得一红颜知已,此生足矣,就算上天让我短寿,本王也知足了。”
长平连忙捂住他的嘴,“大王不许胡说,阿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心疼自己的人,我要你活着,永生永世的活着。”
她说这话时,真情流露,确是动了心,穆罕尼托很是感动,把她拥在怀里,感慨万千。
“我已嘱咐达烈,为你私下训练了一批死士,为你所用,若是我百年归老之后,族人欺你是异类,为难与你,这批死士至少可以保你周全。阿木雷继位后脾气暴燥,我也是生怕——”
长平却不许他再说下去,“别说了,大王,我不想听,我不能失去你——”
把头深埋在他的胸前,长平真想让时间停驻在这一刻。
得到了父亲的允许,加耶娜终于可以和长平交往了,她便时时长在这里,每日拉着长平给她说大央的事,还和长平学女红,长平别的本事不行,这洗衣绣线的活,她有十年的功底,拿出锈品来,让加耶娜惊讶不已。@&@!
“王后,你的手真巧。”
“凡我大央女子,这女红是最基本的功底,以后嫁入夫家,丈夫儿子的衣物上,免不了要有绣件,拿不出手,岂不让人耻笑?”
“那我这笨手笨脚的,也能学这个吗?”
“只要你肯学,不怕苦,不怕痛,肯定能学成。”
“痛?这个,也会痛?”*$&)
“当然,此绣线本是用针穿入布料中的,这针使不好,也会像枪棒一样,扎伤自己的。”
加耶娜听得连连咂舌,“你们大央的女子,怎生这般厉害?”
长平笑道:“大央女子还会养蚕织布,待明年再次开春,我定求大王差人弄些桑树苗回来,在这里种上一片桑林,养些蚕,到时候,就可以纺丝织布,直接做成我身上这般的一衣料了。”
加耶娜惊喜道:“真的?那我就可以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漂亮的衣服了,就不用瞒着父王去商贩那里偷偷的采买了。”
“那都是后话,你呀,就安心学好这刺绣之术吧。”
加耶娜一边刺锈,一边和长平闲聊,“大央的女子,现在在我族人中,可是抢手货,听说忽尔查将军掳到了一位大央的女子,想要献给六哥,谁知道来时被五哥半路撞见,五哥直接就给带到家里去了,让没让六哥见着。”
长平一听这话,有些皱眉,“你六哥阿木雷脾气暴燥,原是他的女人被人抢了,他岂会善罢甘休?”
“那倒肯定不会,不过,他俩从小就打架,我也见习惯了,有什么事,让他俩在草原上轱辘一会儿就好了。”
长平却并不认同,“若是幼年时,他们打架也就算了,现在,狄国刚刚征战回来,他们二人手中应该还有兵权呢吧?”
加耶娜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俩个,不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男人们耍起横来,根本就不计后果的,不行,这件事,你得和你父王做个汇报。”
“可是,这事,父王能管吗?”
两个儿子争一个妇人打架,穆罕尼托估计不能插手。
“不动兵马他当然不插手,动了兵马,那事情就大了,趁现在还没造成惨祸,咱们真得快点去。”
长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来不及收拾,拉着加耶娜就来到了穆罕尼托的住处。
穆罕尼托一听这话,立时吩咐达烈去查,果然,听闻这二人已经相约在后山脚下刀兵相见,各带了五千人马,阵势可不小。
穆罕尼托气得把桌子拍得山响,“本王把兵马给他们,是让他们平里练兵的,这两个逆子,居然拿兵马来为一个女人斗气,当真气我死也,达烈,你速速带一万兵马,把这两伙人都给我抓起来,就地处决。”
“阿——”这个可有点狠,
“大王,两位王子年轻气盛,你可别动了真气。”
“父王,两个哥哥现在是一时糊涂,你饶了他们吧。”加耶娜也是着急了。
长平劝道:“大王,此事不可枉下结论,也许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