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加耶娜说不出话来。
穆罕尼托闭上眼,想必是被心痛折磨的有气无力,咬了咬牙,他道:“拉下去,斩了。”
“父王,不要。”加耶娜这时候才觉得害怕。“父王,加耶娜真的只是贪玩,请父王手下留情。”
长平也急道:“大王,三思,千万三思。”
穆罕尼托冷冷的看着长平,语气里满是怨念,“你一早便知道?”
长平被他问及,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上次看这张图画,便是已经知晓了,是吗?”
长平沉默。
其实,她知道的并不早,只是在她想向他坦白时,却因为达烈的话而咽了回去。
如今,却成了他怨恨的根由。
穆罕尼托突然间手一扬,书案上的物件哗拉啦洒了一地。
穆罕尼托气得额上青筋暴露,双眼血红,形同魔兽,“尔等骗得本王好苦。”
“大王,”长平跪了下来,“大王,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只是不想破坏您和加耶娜的感情。”
“感情?她既肯弃公主之位不要,私逃大央,我父女,今生便已感情可谈了。”
长平暗暗叫苦,加耶娜呀加耶娜,你为何不听我的劝?非要闯下如此大祸才肯罢休?
“父王,你想多了,加耶娜并无此心,请父王明查。”加耶娜连连求饶。
穆罕尼托只是挥手,“罢了,无需多言,斩了,斩了。”
阿木雷手下之人都是些冷血之人,便过来拉加耶娜,长平见势不好,起身拦在加耶娜身前,厉声道:“我看尔等谁敢动公主一下?”
阿木雷却冲上前去,一把拉走长平,“王后,这里不关你的事。”
“放开我,阿木雷,你混蛋,加耶娜,加耶娜——”
两个士兵冲过来,押加耶娜就走,此时加耶娜已经害怕,拼命求饶,喊声撕心裂肺,可穆罕尼托却充耳不闻。
一时间,屋子里乱做一团。
待得加耶娜被人拉出书房,穆罕尼托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父王。”“大王。”“大王。”
屋中众人,均吓了一跳。
想不到,表面看起来雷打不惊的穆罕尼托,此时内心早已碎裂不堪。
“大王,你且莫生气,快叫狄医,快。”
“达烈将军何在?”长平见穆罕尼托昏倒,她便立时起身喝令。
“臣在。”
“派人全力保护公主,不许任何人伤害加耶娜。”
达烈明白,她这是公然与阿木雷挑衅,好有魄力的女子。
“是,臣得令。”
阿木雷手中虽有兵马,但大批兵权仍在达烈手中,而且,上次达烈轻易的就能破解他和五王子的争斗,他的能耐,还不能低估。
若是阿木雷有令,达烈不敢违,但若是王后说了话,达烈可就直接视他于空气了。
长平的心被穆罕尼托的病揪紧了,她知道,那一天,早晚都是要来到的。
穆罕尼托彻底病倒了,长平守在他的床边,亲眼见证,一代枭雄,瞬间被疾病压垮。
狄医查了眼皮,心跳,以及气脉,半响不曾发一言,只是摇头叹息。
长平皱着眉头,“狄医,大王的病如何?”
狄医一直摇头,“大王这次气血倒逆,脑血崩裂,估计,估计熬不过三日了。”
三日?
怎么会这么快?
“病来如山倒,大王毕竟年事已高,我等,实是回天乏术。”
长平眼睛一酸,泪水扑簌而下。
“大王——”
长平哭穆罕尼托,其实是真情流露,想自己毕生在大央奴隶院受尽凌辱,却只有到了北狄,才会有人这般宠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穆罕尼托对她这般宠溺,就算是狼,也自喂熟了。
眼见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命在旦夕,自己却无力无天,此痛,不经历的人,根本就不懂。
“大王,你不要抛下臣妾,阿昭一个人会害怕,大王,你醒来,醒来——”
可是,纵使她哭断肠,穆罕尼托却终究还是活不过来了。
在月黑风高之夜,穆罕尼托永远的沉睡在她的怀里。
六子两女跪于一排,哭声震得房子嗡嗡做响。
没有遗嘱,没有留言,什么也没有留下。可谓走的够匆忙。
长平哭得眼睛肿如桃,她尚自怀抱着穆罕尼托,吩咐达烈道:“将军,大王归天,传话下去,全国大丧。”
“是。”达烈此时,也哭得涕泪交流,起身退了出去。这个时候,这王后尚能吩咐任务,足见其坚强。
五王子道:“父王的丧事,还是由我来操办吧。各处我会全力安排,让父王一路风光。”
阿木雷插话道:“阿木雷为幼子,此事,自当由小弟操办。”
五王子不禁一怒,“我说由我,便由我,为父王尽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