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薰吓了一跳,连连磕头,“师父息怒,徒儿该死,是徒儿一时冲动,师父息怒。”
婆挲只是浅浅一笑,“算了,师父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师父也曾有过青葱岁月,懂得男女之乐,你为她所做一切,为师看在眼里而已,只是,如今她已远在天边,今生与你无缘,你就好自为之吧。”
宋薰有些哀怨,“徒儿知道。”
他没有告诉婆挲,他与长平有过誓言,今生,为长平再不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这便是他的承诺。
爱情,就是知道对方过得越来越好,自己也会幸福的笑出声音来。
登上王位的长平,每天还是忙着跟踪农田耕种之事,牛羊放牧也需要节制,保护水土,又要学着批阅奏折,忙得不亦乐乎,这一天,已近子时,她还是伏案而写,在奴隶院厨房学的这一手字,想不到在今天会派上了用场。
直到有人打了帘,一股冷风吹进来,才让长平想起抬眼看了看外面。
门口走进来人,正是达烈。
“已经是子时了,王后还是早些歇着吧,不要太过操劳。”
达烈劝着她。
长平放下毛笔,由衷的叹了口气,“想不到,大王以前的国事这么操劳,真难为他了。”
“现在是难为你了,我的王后,登上皇位不过一月,我就眼看着你憔悴下去,连头上都多了几根白发,让人心疼。”达烈的关怀之心溢于言表,“王后还是早些休息吧,这样下去身子会跨的。”
长平揉了揉眼睛,抻了个懒腰,道:“我没事,这许多政务还没有看完,心中挂念,也无心睡眠,再坚持一下,就大功告成。”
达烈强行把她手中的奏折抢了过来,按放在桌子上,道:“狄国百万之众,政事日日不休,你想凭短短数天就忙出头绪,根本就天方夜谭,听话,早早休息,先帝过世,仪式闹得甚久,那几日王后也操劳得很,真的需要休息了。”
长平耍起了娇,“怎么,这么心疼本宫?”
“有人心疼你不好吗?”达烈突然间冒出了一句。
长平心头一动。
选帝之日,达烈公然与满朝为敌,又细心安排延平与死士,全力推举自己为帝,难道,他真的只是像他自己所说,是为了受先帝之托吗?
今日这般暧昧的言语,难道,她还听不出吗?
可是,先帝刚过世,她还没从那份情感里拔出来,达烈的这份挑逗,只会让她心绪烦乱。
“我,好吧,本宫这就去休息。”
“对了,加耶娜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王后大可放心,有四郎相伴,应该不用担心,四郎文武全才,又忠心护主,定不辱命的。”
穆罕尼托过世之后,加耶娜便被长平救了下来,长平念及姐妹情份,不忍加耶娜受此牵连,只想让她尽早忘了此事,可是加耶娜倔劲上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非要不远万里,去大央寻找那位容达,她偏要见识一下,那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可以令母亲神魂颠倒。
长平没办法,只得差达烈派了人,一路护送加耶娜。
“加耶娜任性的很,四郎倒要受委屈了。”
“王后客气,公主自小娇生惯养,难免任性,四郎心中有数,公主不知何时可以习得与王后一般聪明懂事,那便让我等安心了。”
言语里,对长平总是夸赞不已,长平却只想逃避。
长平虽然不喜加耶娜南行,但其实她还是很佩服她的勇气,这一路有万里之遥,她来时已走过一次,现在想想还觉得似在天边。
她自嫁来北狄,从未回过大央看望一眼,与外人说之,就是嫌路途太远,要连走一月才到,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根本就不是路途远近的地方。
她不敢。
她身为狄国之主,完合可以视大央为无物,大央国主懦弱,将士也是少有争战,早就退化了,她只是怕,怕见到宋薰,见到那个曾经的爱。
有些事,人的裹足不前,也许只是难以押过自己这一关而已。
“对了,本宫正有一事,要与将军商量,还请将军帮着拿个主意。”
“臣愿为王后分忧。”
“本宫自登基以来,确实觉得有些治国吃力,虽然你和延平极力护我,但你二人均是武将出身,难免会有纰漏,本宫想选用一文官,不知道将军有推荐之人否?”
“这个,”既然王后问起,达烈自然帮她想,“原六王子府内,曾有一文客,是难得的智者,曾在民间教书,天文地理均有涉及,以前深得六王子信任,现流于民间,若是王后有兴趣,臣愿把他请来。”
长平轻轻摇头,“六王子的人,本宫不想用。”
达烈轻轻一笑,“人才难求,大伙儿各为其主而已,六王子已经失了势,若是王后肯启用他,他自然是鞠躬尽猝,不会有任何私心。”
可是长平却听不进去,“正所谓一仆不侍二主,若是阿木雷之前曾有恩于他,本宫再找,则难免陷他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