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与延平一起,共同来到达烈的住处。
挑帘而入,只见达烈睡于床上,头上盖着毛巾,脸色惨白,甚是憔悴。
其妻妾在一旁服侍,心疼的直掉眼泪,见长平带人而入,立马跪下行礼,“参见王后娘娘,王后万寿无疆。”
长平示意众人平身,道:“听闻将军有恙,本宫特来问候一下,不知将军病体如何?”
其妻垂泪道:“此事说来也突然,于前日晚上起,无任何征兆,饭后突然病发,疼痛不堪,狄医虽是开了方子,却也是药不对症,甚是愁人。”
长平走到塌边,轻轻呼唤道:“将军,将军可否能听到我说话?”
达烈微微醒转,见了长平,略略道:“王后,您来了?”
“嗯,本宫来看看您,病来如山倒,想不到达烈将军平日里如此英明神武的人,一朝病痛,却也是如此憔悴。”
“唉,说来,羞煞人也。”
长平道:“病痛之事,再所难免,将军平常心便好,希望将军早日好起来,国事繁重,多等将军操劳。”
“可叹臣的身体,不能为王后分忧了。”
“将军可见过几个狄医了?若是不行,可去民间寻寻高手?”
达烈之妻道:“何止,这两日来狄医换了四五个,均是找不出缘由,只是有的开了些止痛的汤药,却毫无效果。”
长平道:“狄医之术若是不成,也可试试巫医,将军若是不嫌弃,不如让秃儿凯为您诊治?”
他?还是算了吧。
达烈满是鄙夷之色,但口头依旧道:“臣对巫医之说并不相信,且秃儿凯祭祀师现操持的日常事务甚多,臣就不好再麻烦他了。”
长平闻言浅浅一笑,“那也好,既如此,那就请将军安心养病。相信加以时日,定会痊愈。”
可达烈之妻在一边却是听不下去了,“秃儿凯大人若是肯垂怜相助,我等甚是感激。有劳祭祀师大人了。”
这话,便是请秃儿凯代为诊治,长平看了一眼其妻,又看了一眼达烈,微笑不语。
达烈怒道:“臭婆娘,我生病自然找狄医诊治,怎可病急乱投医?”
其妻颇为波辣,怒道:“就因为病急,才要投医,祭祀师大人之母曾风靡一时,救人无数,想必祭祀师大人也有些手段,你这顽固,只知自己开心,你若不肯放下执念,到时候丢了性命,扔下我姐妹二人,如何自处?”
达烈尚在病中,被其妻一番话气得锤床不已,其妻却丝毫不听他的,只是朝秃儿凯道:“有劳大人。”
其实秃儿凯对巫医还是有些研究的,见长平让其诊治,也不知何意,便上前查看了达烈的眼底,手心,舌苔,并刺破手指,取了两滴血入了水瓶,道:“应是邪物随风入体,需做草人引邪风而出。”
邪物?长平暗地里微笑,想不到秃儿凯装模做样倒是很有一套。
“但不知如何破解,还请祭祀师明言。”
“此计甚是麻烦,需我用草人塑形,点其血为其通灵,后将邪物引入其中,烧毁,但此计会令将军有些许折寿,是为遗憾。”
折寿?
达烈心头暗道:“怕不是你与王后二人,要借此机会,直接清了我的碍眼之人吧。”
其妻却深信不疑,“如是不治呢?”
“若是不治,”秃儿凯略一沉吟,道:“此邪物此时还在表层,只是令其头痛,若是不加以控制,则必深入其髓,攻其肺,占其脑,七天之后,则回天乏术。”
“放屁,放屁。”达烈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本将军,本将军体壮如牛,何来,七日,七日之说?”
达烈气得血气上涌,咳个不停。
长平连忙劝道:“将军莫要生气,秃儿凯不懂说话,把你气着了,但他所言,也是他所认为的实情,还请将军为自身性命考虑,多加斟酌。”
达烈其实真心是不信的,可是秃儿凯说的甚是恐怖,七天时间便回天乏术,他便有些心虚。莫见有些人平日里论及生死都面不改色,一旦病卧于床,终日受病痛折磨,便是铁人也要服软了,在病痛面前,人都是怕死的。
其妻也是被他吓得半死,泣不成声,居然双膝一屈,跪倒在地,“请祭祀师救我家男人性命。”
秃儿凯连忙把她搀起,道:“达烈夫人莫要如此多礼,你们若是肯让我医治,我便医治便是,但要听从我的嘱托,巫医之术,如狄医之方,半点错落不得。”
“是,是,只要祭祀师吩咐,我等定当照做,不敢有半点马虎。”
见双方已说妥,长平甚为安心,道:“既如此,那本宫便带祭祀师回去给将军弄药去了,不便再打扰,将军好生休息。”
达烈虚弱的道:“有劳王后,夫人,替我好好送王后。”
“无妨,相距不过一里,不用客气,你自好生照顾将军便是。”
说着话,长平带秃儿凯与延平便告辞而去。
行出数百米,长平回头朝秃儿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