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烈见长平又来,此时便多了些许感恩,“王后又来看望臣,有劳了。”
长平道:“将军客气,看起来,将军身子恢复了不少。”
“托王后鸿福,昨夜是有好转。”
其妻上前深施一礼,道:“感谢祭祀师大人救命之恩,我家男人昨夜头痛转轻,半夜里呼我说饿,我便给他熬了粥,想必是大人的医术有了奇效。”
秃儿凯犹豫的笑了笑,未曾答言。
长平道:“昨夜秃儿凯与你解术,与另一施术之人暗中斗法,虽然胜了,但今日,却引来大祸,他的房子,今早被人烧了。”
达烈与其妻都吓了一跳,“这,这怎生是好?”
秃儿凯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将军,我的破解之术被烧毁,则邪物不消三日,又可恢复生机,我今日此来,是想向将军了解一下,将军得罪了什么人,让对方为你下此重咒,我定要找到他,替我的房子复仇。”
达烈叹了口气,道:“我为官多年,拥有众兵,得罪的人无数,真的,真的不知是何人做崇。”
“将军可以想想,近三个月内,你与何人结了仇?”秃儿凯急切的道,现在事情已经只关系到达烈的性命,更关乎秃儿凯的私人仇怨。
三个月。
“近几月来,臣一心辅佐王后登基,心无旁骛,确实是不知得罪了何人,非是我不想说,而是,确实是无从想起。”
长平略一思量,道:“不知将军这几日,可是收到了什么礼物?”
“这——”要知道,身为将军,收到贿赂本是理所应当之事,但此事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不能当着长平的面承认此事。
长平冷冷一笑,“关乎性命攸关,将军还想隐瞒到何时。”
其妻心疼达烈,便插嘴道:“我来说吧,本月来,有财务官送过来的黄金数两,有副将军送过来的美酒数坛,还有五王子送过来的玉器一件,另有我家叔伯送过来的金器一件。”
长平暗暗惊异,想不到,仅这半月来,一个将军便贪污至此。
达烈频频给其妻使眼色,令其不要再说下去,可其妻压根儿不听,现在是救人的最关键时刻,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秃儿凯道:“我想看看那几件器物,请夫人带为引见。”
长平倒是颇为满意,贪污之事,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秃儿凯拿到证据,倒是免审了。看来,一个人成为精神领袖,想要驾驭别人,是如此的简单。
达烈平日里收到礼物,一般都堆在小屋内,今带秃儿凯打开那房门,只见房中琳琅满目,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事都有,长平都不需站起来跟过去,只凭远远一撇,便知道内中乾坤。
秃儿凯在各种物事面前轻轻走过,似乎是在感受那些物件散发出来的气场,现场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秃儿凯的发现。
果然,走了两圈之后,秃儿凯停下脚步,开始观察一件玉仙子像。
“此物,不知是何来头。”
其妻道:“此物叫玉观音像,因为我家男人平日里有些佛教信仰,故有些收藏都是与佛有关的,此物便是五王子送来的。怎么,有甚不妥?”
五王子。
秃儿凯心念稍动,道:“还不清楚,再看。”
又把屋子里来回走了三圈,秃儿凯道:“邪物已脱离原母体,毫无半点残余,确认甚难,还是得从其它物件着手。”
没想到秃儿凯看了半天,没看出门道,其妻有些失望,“若是有甚发现,还请祭祀师明言。”
秃儿凯知她疑虑,道:“将军夫人莫急,有些事,需要验证,秃儿凯明日取些法器来,挨个测试一下便可知晓。”
一听说明日用法器,将军夫人这才满意的点头,“那有劳大人了。”
又客气寒喧了几句,秃儿凯与长平等人这才告辞出去。
走出达烈的家不远,长平停下了脚步。
“你发现了什么,是吗。”
秃儿凯郑重的点了点头,“问题就出在五王子所赠的玉观音像上。”
“此话怎讲。”
“玉本为通灵之物,但凡沾染鲜血的玉,与血主有些纠葛,便记录了此血主人的生平,则阴气浓重,玉观音像虽为观音身,但并未有大师开光,想要震压邪灵血玉本身的性质,则力度不大。我方才走过那些物件时,只觉得阴气扑面而来,来回找了两次,终于锁定了此玉像,他便为邪灵当初寄身之物。”
难不成,这引邪之术,是五王子下的。
秃儿凯轻轻摇头,“我在达烈房中不说,便是不想让他们怀疑五王子,五王子只是送个礼物,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该冤枉了他。”
若真是五王子引邪物,那事情就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那邪物不出三日便镇压不住,我得去看个究竟,王后,五王子为人有些奸滑,你还是不要同去了,我自行前去便可。”
长平点头道:“那你千万小心。”为了达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