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那使官已经到了,长平退了政务宫的事,在书房接见这位使官与图加。
“这地图,是你所绘。”长平把地图推在那使官面前,道。
“回王后,正是小人所绘。”
“嗯,”长平点了点头,详细问道:“你几日前到的那里,那里当时的环境如何。”
“小的五日前到达,当时那里草色翠绿,较咱们这里的更为肥美。”
“此行来去,不过数日时间,就能寻得如此宝地,想必是快马加鞭,真是辛苦你了。”
“小人不敢称苦,能为我族人做事,是小人的荣幸。”
长平冷冷一笑,“不知道你收了阿木雷多少贿赂,巧言如簧,一心想要把本宫与族人引入他的地盘呢。”
那使官脸色一变,“王后,王后何出此言?”
无缘无故突然提起阿木雷,图加不禁皱了皱眉头,“王后,凡事,不可听信小人之言,王后若是还记恨当日老臣推举三王子的事,可随时销了老臣的职位。”
“你道本宫听信小人之言,笑话。”
长平“啪——”的一拍桌子,“事已至此你还想瞒我不成,你当本宫是傻的吗,本宫虽是外族,却也听得先帝说过大狄四周的情况,南部与我大央相邻,西部为宾国,相距何止千里,北部更冷更甚,冬日我族人恐难耐其寒,而你却单单挑了这东部,那本是本宫发配阿木雷的去处,你来回花费的日子,与阿木雷与本宫来信定居的时间十分吻合,你还敢辩称,不是受了阿木雷的好处,要将本宫与族人引向那里。”
长平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使官一时间居然还想不出搪塞的话来。
“你还不承认吗?是否需本宫发你到刑部受审?”
那使官吓得跪趴在地,叩头如捣蒜,“王后饶命,王后饶命。小的知错了。”
一见使官承认了,图加眼睛都直了。
长平怒道:“以职权之便收受贿赂,慌报军情,视族人性命于不顾,此等人,可恶之极,来人,拉下去,待斩。”
“王后饶命,小的知错了,王后饶命,大人,大人救我,救我。”那使官见长平如此狠毒,不得不求助图加。
此时图加早已颜面扫地,自己的手下做出此等事来,他居然还帮着人家理直气壮的说话,如今证据已在,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平兀自气未消,站起身来,道:“若是时间还来得及,图加先生需尽快另派使臣前往寻访,眼看天色渐寒,时间不多了。”
图加跪倒在地,无地自容道:“王后娘娘恕罪,老臣用人不利,向王后请罪。”
长平哼了一声,道:“图加先生知罪便好,想你为官数十年,这等小事都看不清,怕不是老糊涂了。”
图加心知肚明,道:“是,臣愚钝,愚钝。”
长平想了想,道:“想是宰相一职事情繁多,你年纪又大,记性难免变差,这样,本宫差秃儿凯与你为助手,一些简单的日常事务,你便让他帮你打点一二,也让你轻松不少。”
图加心头一惊,这长平好重的心机,居然一件小事,就把秃儿凯安插了进来,但自己的确是做了错事在先,他也不好回决,“是,臣遵旨。臣告退。”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长平轻轻的吐了口气。
延平在身后站了出来,“公主,您当真是要栽培秃儿凯。”
长平点了点头,“这大狄已无人可用,不用他,本宫总不能独自一人奋战。”
延平道:“据我观察,秃儿凯心肠甚软,天生不善权谋之术,此人,恐难成大器,公主栽培他,恐是要白费力气。”
长平点点头,道:“本宫何尝不知,只是本宫在大央时早已司空见惯,这能成大器之人,尽皆结交官场之人,不曾得罪任何一个,此种人物,本宫此时如何能用?现如今,本宫需稳定天下,文有图加,武有达烈,本宫需个个击破,有秃儿凯一人足矣。”
“王后莫要说笑了,图加是大狄少有的通晓九种语言之人,学富五车,秃儿凯不及人家一根脚趾。”
“秃儿凯自有其术,这一点,非你所见。”
“那达烈呢?阿木雷号称是草原最强壮的男人,却一样不敌达烈,秃儿凯岂能到得了他的近前。”
“能到达烈近前的,自然是有你来抵挡。他日本宫夺了达烈的兵权,全部交由你手。”、
“这么刺激。”延平道:“当日在黑风寨,不过是指挥几十个兄弟,若是拿了兵权,则指挥十几万人,哇塞,这下,可爽透了。”
长平微微一笑,“瞧你兴奋至此,小心今夜又要无寐了。”
延平躬身一拜,“当然还要感谢公主提拔。”
王后下了懿旨,着秃儿凯为参知政事,扶佐图加处理宰相的日常事务,需每日同临政务宫,共议国事,不得有误。
秃儿凯听得头都大了,被人哄着,这才把懿旨接了下来。
送旨的使官道:“政事大人,此番平步青云,当真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