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次拉拢不成,阿木雷颇有些失望,饮了口茶,唉声叹气。
“想我阿木雷自以为是这百里草原上最强壮的男人,想不到,居然连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想想真是颇为心酸。”
长平知他所指,有些厌恶,“纵使你贵为天子,也非所有事物,张手便来。”
阿木雷索性上前一步,道:“阿木雷心中有疑虑,还请王后解答。”
“说。”
“阿木雷年方三十,正值壮年,比我那父亲穆罕尼托强壮而帅气,王后为何独独对我父王如此青睐,而对我视若无睹?”
长平冷冷一笑,“你当真想知道。”
“若是不能得到答案,阿木雷恐夜不能寐。”
长平道:“本宫且问你,你有妻妾几何?”
阿木雷算了下,道:“妻妾共十人。”
长平道:“你只不过是贵为一个王子,则妻妾便如此多,若是按你的风流性子,成了这草原之王,你莫不是要妻妾成群,这草原上的美丽女子,尽数要被你收归旗下。”
“那是她们爱我,难不成,我不该为爱自己的女人一个归宿吗。”阿木雷一副情场浪子的模样。
长平道:“先王贵为草原之主,却独独偏爱容昭一人,这便是世间难求,若是被瓜分的男人,本宫向来不敢兴趣。”
阿木雷浅笑道:“原来如此,王后放心,在阿木雷眼中,那些妻妾,全部都是庸脂俗粉,连王后半点也及不上,阿木雷的心,现在只有王后一人,并无任何人可以瓜分。”
长平道:“心在体内,不剖心挖腹,如何知心头所想。”
阿木雷闻言道:“若是王后不信,大可以拿刀来,剖开阿木雷的胸膛,见识一下我所言非虚。”
阿木雷纵横情场,对女子之心早已掌握的十分透彻,这些伎俩,随便拿出来,都令普通女子黯然心动。
可长平却只是浅浅一笑,“若是想表此心,用不着如此血腥,只要你将你那十位妻妾尽数杀了,便足见你心中的执念了。”
一番话,说的阿木雷心中一颤,不由得满脸的尴尬,“王后身为女流,怎的心肠如此恶毒?那十位妻妾,却也是十条性命,王后怎可如此狠得下心。”
长平冷笑不答。她明知道阿木雷不敢,才故意刁难于他,要是他真的杀了妻妾过来找她,她更吓得不成,生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他为了新的女人杀死。
“本宫是王后,非是你口中的那些妻妾,有些伎俩,还请六王子自重。”
阿木雷依旧不甘心,“你一个孱弱女子,独自一人在这草原之中,无依无靠,我愿用心疼你,为你撑起一片天,难道,王后就不领情吗?”
长平叹道:“与狮为伍,与虎为伴,哪个是安逸生活?六王子,本宫当初网开一面,希望你还是自重一些为好,快回你的地盘去吧。”
阿木雷不得不服气的点头,“好,长平公主果然个性,今日情景,阿木雷记在心中,终有一日,你会去求我。”
“送客。”长平木然道。
虽然长平恨不得分分钟就夺了达烈的兵权,让他不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但是表面上,长平却并不动声色,达烈中了邪术,长平还要秃儿凯来治,阿木雷想帮她脱离达烈的控制,又被她严词拒绝,外人真是不清楚长平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公主,您现在,到底是把达烈将军视做敌人还是朋友?”
长平浅浅一笑,“你认为呢。”
延平有些疑惑,“奴婢,奴婢看不清楚。”
长平道:“就是要所有人都看不清,本宫才不会成为他们算计下的棋子。本宫初来乍到,还不足一载光阴,就算再聪明,也不及这些老臣拧成一股,合伙儿算计本宫,本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混淆视听,让他们摸不透本宫的心意。”
延平心疼的道:“公主一人支撑这片天下,真是难为公主了。”
真像长平自己所说,这政务宫官员不少,能让她真正信得过的,可能也只有那个提拔不起的秃儿凯了。
长平叹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本宫幼年时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未死,想是为了有一天能独领这大狄的风骚,也不枉我苦熬一回。”
延平不无担心,“公主,此次达烈将军大难不死,必加强防范,恐日后再想动他,更加难了。”
长平摇了摇头,“不急,本宫会慢慢的等。”
等,她有的是时间可以等。昔日,她十岁被打入奴隶院,等了足足十年,终于等来了为国和亲这个机会,让她有机会一举成为大狄之主,所以,她更加坚信,只要她肯等,早晚有一天,上天一定会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扫清路障。
夜深,秃儿凯兀自拿着那残存的手札,在那里秉烛夜读。
有人轻轻敲门。
秃儿凯看了看天色,这个时辰了,不知道谁还会来。
他走过去开门,却见门外有女子笑颜如花。“表哥。”
“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