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区区这点陷阱,还难不倒阮漓,她眉心一动,便有了主意。
立即在面上装出一片哀哀戚戚:“非也,不是我不认母亲大人你,而是你们根本就不认我了!”
“胡说八道,你是我侯府血脉,我对你视若己出,谁敢不认你?”
阮漓立即苦笑了起来:“母亲大人记性还真是好,你难道忘了,去年冬天,你把我一个人穿着单衣关在柴房之中,亲口骂我杂种的事情了?若是忘了,那可还记得今年五月,只因我没有吃饱,偷藏了一个窝头,而让我跪了整整三天祠堂,等我出来却问我为什么没直接去死的事?要是这也不记得,那可是记得你上月去书院之前,只因我没有扫干净院子里的落叶,而将我踹的吐血三天的事了?原来这些就是你口中的视若己出?看来阮烟还真不是你亲生的啊……”
随着阮漓将记忆中的事一件件抛出,萧冷玉的脸色简直难堪到了极致。
而此时四下围观人群里,也齐齐爆发出一阵哗然。
“这,这是假的吧,哪有这么对孩子的?”
“这又有什么,谁不知道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乃是个妾生的庶女。哎呀真没想到,都说大家族里面腌臜之事也多,这该有多大的仇啊,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可不是,要说这侯夫人可是大楚有名的大善人呢,谁不知道她对庶女好,原来就是这么个好法啊……”
眼见议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不少闻讯出来的贵族,则都是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看向,萧冷玉双手紧紧攥死在一起,看那表情,简直恨不得将阮漓生吞活剥。
“住口!我堂堂青岩侯府,岂是你说污蔑便能污蔑的了的?”
“你说是污蔑?”阮漓死死盯着她的双眼,似笑非笑道:“那我问你,这些又是什么?”
她说着,便捋起自己一双宽大的袖子,露出两条纤细的玉臂来。
只见那两条雪白的胳膊上,青青紫紫遍布许多痕迹,有鞭痕迹,有淤青,还有不少烫伤烧伤的痕迹,全数集中在一个十三岁少女的身上,看上去犹为触目惊心。
更何况,这些痕迹明显不是短时间,亦或一次性弄上去的。
也不知在这十几年里,她受过怎样的对待?
“所以说,这就是你口中的污蔑?”阮漓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放在旁边人的耳中,却听出了这笑声中的苦涩与无助。
当即再没有人相信萧冷玉的说辞,不论贵族平民,再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一分不赞同。
看到效果达到,阮漓这才垂头放下袖子。
萧冷玉这人心思极深,又一向对外标榜慈母大度,怎么可能在阮漓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这些东西,就是阮漓之前,让人抬着箱子往这边走的过程中,趁着上茅厕的功夫,自己弄上去的!
对于一个整容医生来说,做一些小的疤痕,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这下,便连萧冷玉都蒙了。
她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些东西?
正游移不定,忽然瞟见阮漓垂下的视线中,闪过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瞬间恍然大悟:“这是你自己弄上去的!你陷害我!”
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
跟着的,是阮漓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我从小到大十几年什么事都不干,专门往自己身上弄疤,就为了陷害你?”
说着,不由啧啧出声:“你和阮烟果真是亲生母女,一个空口白牙冤枉我自己给自己身上弄伤疤,一个血口喷人明明是三级灵源的废物,却硬要污蔑我破坏了她的灵源,你何不摸着自己的良心看看,看看它还在不在?”
她说的情真意切,一边说,一边隐隐带上了哭腔。
眼见萧冷玉脸色铁青,那张雍容端庄的面皮马上就要绷不住,阮漓立即眯了眯眼,继续激怒她。
“不过幸好老天有眼,阮烟害人不成,反倒自己毁了容貌,而我被三皇子殿下救下,有幸和青岩侯府脱离了关系,我本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自此我和青岩侯府桥归桥路归路,该有的孝敬我不少,可是我的事,也不再劳烦夫人操心,然而终究是我想差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疼的眼泪刷的就流了满脸。
“大家伙儿给评评理,既然已经不再认我这个女儿,那是不是就不该再去管我的事?可如今你们把这一抬抬的嫁妆送过去算什么事,难不成就一定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心里才好受吗?”
萧冷玉简直被气的浑身乱颤:“你放肆!想太子殿下是何等的尊贵,我把你嫁过去是对你好,你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要在这里撒泼闹事!来人呐,把她给我抓起来,今日我就要替侯爷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她说完,守在两边的女弟子立即持剑向着阮漓袭击而来,十二人齐齐围成一个大圈,完全将她包围在圈中,将其所有退路完全堵得严丝合缝,除了硬闯,阮漓根本就无处可逃。
眼看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