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逾嶙道:“什么叫再续前缘?”
逾嶙明显没懂妁川的意思,认真道:“就是,比如说,沈西清第一次捡她回府给她安居之所,楚雀便对他暗生情愫,然后在她从毒害李书文这事上死里逃生后还是念着想着沈西清便回去寻他。”
妁川看了一眼李和月手里攥紧的拳头,对逾嶙这不会察言观色的表现表示无奈地摸摸脑门。
“你什么表情?”逾嶙明显不满,觉得妁川这表情是对他的设想表示否定,又道:“那就是沈西清和楚雀一直都是对彼此有意的,无奈有李和月和李书文,便合伙设计圈套毒死李书文嫁祸李和月,坊间不是一直都传是李和月毒死自己父亲的吗?”
如果不是亲眼在李宅见到沈西清抱着李和月的牌位以及给楚雀那响亮的一巴掌,妁川也会理所当然这么想。
这本来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哪有人会在自己亡妻死后头七都没守过尸骨未寒之时就另娶她人的,这无疑就是在告诉大家就是自己和楚雀合伙杀死了李和月啊,只不过因为李和月也是人人喊杀,以至于大家对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竟这般宽容。
待逾嶙知道妁川一行人在李宅看到了什么后便皱起眉头再设想其它可能。
“哎呀!不想了!”逾嶙觉得头疼,他摇摇脑袋,起身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也说不过去,那也说不过去,不管了,既然你们认定楚雀再怎么也脱不了干系,明日便去把布符阵的人抓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指不定李和月的魂魄就找到了。”
“不行了我头都裂了,我要去休息一下。”说完便起身往楼上去。
妁川觉得甚为有理,拿起茶杯给自己再倒一杯顺便整理下思绪。
然后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叫住逾嶙。
“姐姐你又怎么了?”逾嶙无奈停下脚步转头去问她。
“冥市街那卖遮灵披风的偷工减料,随便一挂一扯就坏了,质量不过关,你同冥老二说说管管这些不良商家。”
冥二君熙蓬,冥事府专门做质检差事儿的冥君。
“得了吧,熙蓬那张臭脸,你爱看你去说。”
说完身影便消失在转角间。
不明自顾自斟茶喝,李和月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望着窗外出神。
妁川起身去柜台查看今日酒账。
“掌柜的!给我来十大坛子白津!”
白津酒是青州城本土所产酒酿中最浓烈的酒,亦是各界中最浓烈的酒,只闻其味便能使人晕头转向,更别提喝。
当年逾嶙虽允了将长笙酒馆过户给妁川,但每次提到去冥事府找专管商铺户籍的冥七女君珩杏处办手续时他总能找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借口逃脱。后来妁川也是偷偷用白津换了逾嶙杯中根本奈不何他的其他烈酒,才让他死活不愿中迷迷糊糊在转让长笙酒馆的纸契上按了手印。
妁川闻声去看谁竟这般不要命要这么多白津。
只见本就喝得酩酊大醉的黑衣男子头朝下倒在了店门口。
妁川不愿去管这档子常有的喝醉酒发酒疯的事,心里明了这人定是在别处酒家喝醉撒完泼后被赶出的,也不近去看便叫人把他抬了出去。
翌日,李和月起得早,妁川见她在帮着扫店庭前槐树的残枝败叶。
妁川慢慢走下台阶捡起被打落的一枝槐树枝,道:“昨后夜里雨势似乎有些大啊。”
李和月闻声转身。
她是顶好看的,一袭鹅黄纱裙,眉黛如画,眼似秋水含情。
“是啊,我许多年未见过此般大的夜雨了。”李和月笑了笑。
待清扫完毕,逾嶙和不明便将藤木桌椅搬出来,放在老槐树下,然后又回店里端早茶去。
妁川拉着李和月的手准备过去坐,感觉到李和月明显怔了一下且下意识想要收回手。
“怎么了?”妁川冲着她笑。
李和月看着她,愣了一下,然后浅浅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
妁川了然,全当她是许久未与人亲近有些生分于接触旁人。
四人各坐于藤桌一角吃早茶,妁川提到今日去李宅找布阵之人寻李和月的魂魄。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怎么说?”逾嶙说完端起一碗米粥喝了一口。
“直接问啊,或者抢了他收魂的法器,让他空手博弈。”
“你怎知他能耐?万一你把自己搭进去可怎么办?”不明较为精致用木勺舀了一口米粥喝,问道她。
“我这肉身可是在和阍那小子那儿种的,哪有那么容易就冥魂出窍。你瞧不起谁呢?”
和阍是冥界最为有名的种灵者。
此灵非彼灵,而是灵身,与肉身无异,却又不同于肉身。灵身是以冥灵塑出,只是个空壳,冥鬼寄与这个壳子后便与活人大致无异,有同样的感官触觉。只要冥鬼有肉身庇护就不易魂魄离散,这便是里出容易,外收难。
逾嶙想着当年各界归天界管时,冥事府规定入职非要有肉身,以备去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