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你都要接受。”
妁川走在前面,拉着有些愣神的孟黄粱。
“可以吗?”妁川停在冥界口前不远处问着。
本就心思沉重听也听不进去什么的孟黄粱被妁川摸了摸脑袋,这才抬眸看她,许久后愣愣点头“嗯。”
心下叹了一口气是妁川觉得尚就这样了,然后拿出遮灵斗篷披到她身上又系好,然后又嘱咐着:“若是你感到灵法有损体内难受,你便及时告知我,我立即带你出来。”
“嗯。”
见她依旧是这般,也知道现在除了许浒的消息她定是不在意什么的,妁川也只好拉着她的手,应声:“那好,你莫要放手,也莫要答其他话,按我昨夜教你的,我带你进去。”
说完便领着点点头的孟黄粱往冥界口旁的冥事府去。
门口冥卫拦下她,正眼是看也不看,只道:“去去去,旁边儿排队去,没看到那么多死人都规规矩矩的排队吗?”
“我有事儿打听,先不进去!”
“不听不知无可奉告。”
“你!”妁川点点头,心道算你狠,想这家伙八成是新来的,于是拿出自己的冥籍牌在他眼前晃悠:“看到没?我是这冥事府前冥九女君!你若是不愿意告知我那便让我进去寻人问!”
冥卫将眼神从冥籍牌上移开,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前任也是前任,现下不能入便就不能入,你若是想入就那边排队去登记再说。”
“我上次就进去了!”妁川火气上来,吼着:“以前不是出示冥籍牌便能进的吗?你是不是不懂规矩?小心被罚抄冥规!”
“上次是上次,这冥事府改革都多少年了?最近又还整顿了番,我不知谁这般大胆放你这么个奇怪的去,反正现下我是绝对不会‘玩忽职守’的。”
什么叫放我进去叫“玩忽职守”?这话着实听着刺耳!妁川想着上次来考职时便是拿冥籍牌进的,难道那次后就又重新整顿了不成?还是历来如此只是她上次带了“好处”,这才没带?
“这位大哥,我进去是有事儿的,里边儿的各个冥君我都熟得很呢!”
“不行。”
“你!”妁川手指着他,见他已经是这般,心中也知道想插队进去肯定是不行了。
她无奈拉着孟黄粱回到了排了老长队的后面,有冥鬼魂魄见她出了糗回来,不禁嘲笑:“不是说自己有冥籍牌就能进去吗?怎么还是跑我这儿后边儿来排上了?”
妁川白了他一眼,想着刚刚来时真不该说大话,自己得意洋洋惯了,现下被拒之门外还是要从头排来,确实是丢脸。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有冥籍牌,我只是现下要去这冥事府要登记而已,我若是不去这儿,想进冥界去冥事街还不是轻轻松松?怎么还要在这里边儿拘着那么久呢?”
“……”
同她打趣的那鬼顿时被她这话堵得哽咽了,心想着一开始也确实不该太装大了些说什么自己是这儿老人。
“诶!问你个事儿。”
“何事?”那鬼又转过来有些不屑。
“你是哪儿的人氏?”妁川心中想着这人若是京云皇城的,应该还是能知道些具体的什么。
“京云皇城人氏。”
妁川心道果不其然,这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定也是被京云皇城那风气带的偏了。
而同样听到这话的孟黄粱猛地抬头。
“这位姑娘……”
见孟黄粱眼神通红把自己死死盯着却不说话,那鬼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孟黄粱这幅模样的妁川也着实吓了一跳,心中知道她定是又偷偷哭过了。于是赶紧拉着她,呵呵道:“没事没事,她眼睛一直便是这般红,不是针对你!她也是京云皇城人氏,可能觉得是碰着老乡了,有些激动,有些激动罢了!”
那鬼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害怕,道:“激动也无用,我都死了四五十年了,看她这模样也就十几二十几岁,肯定也认不得我。”
“四……五十年?”妁川有些懵,这鬼也就看着二十几的模样而已啊!
见妁川这模样,知道她定是不信,只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当年若是没有一脚踩空摔死,现在怎么也是一个人物!可惜!真是可惜!”
“嗯嗯,就是就是……”妁川应和着,反正这吹牛也不用打草稿。
那鬼讲了一番自己生前的辉煌事迹,无非就是什么见义勇为救救阿猫阿狗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等等一番话后,像是又想起什么来:“现如今京云皇城怎么样了?可还有曾经那般繁荣?其实莫说,我还是多想念那阖家酒坊的青粟酿的,着实香醇……”
一听提到“青粟酿”孟黄粱的眼泪就又止不住地往地上掉。
那人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手足无措中只顾道歉:“这……这位姑娘……你你你莫哭啊,我也没做什么啊!你这……这……”
妁川闻言才发现孟黄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赶紧又拿出手帕去帮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