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可能……要死了……”
“妁川……”不明见她迷迷糊糊说着,额上覆了薄汗,闭着眼睛真就煞有介事般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不明有些慌了,用手揩了揩她眼角憋出的眼泪,再用自己的脸靠到她脸颊上去。
明明是正常的体温……
妁川心里难受,脑子已全然不受控制了,却强咬着牙不叫自己发出声来。
不明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只见妁川全然是没有了意识,下一刻体内魂魄便开始往外钻!
魂魄悠然然飘了起来,灵力也不停消散着。
感知到妁川身上已经没有了温度,不明心下崩溃,只顾施法聚灵来收这些魂魄。
这些魂魄四分五裂,较常人来说是绝不可能的涣散,且魂魄中灵力越发匮乏,灵光慢慢散开来,只余缥缈之影。
“不……”
不明知她魂魄碎散难拼凑,却不至于如今这般丝毫抑制不住灵光溃散……
只见房门大开,逾嶙直接冲了进来。
见房内残缺的魂魄皆悬空四下飘浮着,灵力渐灭,逾嶙十指骨节咯吱响,灵法袭去狠狠关上门,再施法用异生袋这些魂魄装入。
屋内黯淡下来,逾嶙小扇化剑,直直抵到了不明颈项边。
“不明!”逾嶙持剑力道根本控制不住,稍一动便浅浅划破了不明的脖子。
不明也不躲,一丝血顺着剑柄往下滴。
“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逾嶙怒吼道。
“我不知道……”不明只顾摇着脑袋,死死抱住妁川念叨着:“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逾嶙也愣了,喘着气将灵剑化扇收回来,蹲下去一把推开不明,抱过妁川,又质问道:“你们独处一室,你不知道发生什么?”
不明胳膊支着低,脑子里飞快回想着方长情景。
“是濮清……”
“濮清?”
“濮清……”不明嘴里碎碎念着,反应过来忙又起身去桌上拿起那酒壶来看。
确认是他自己带来的酒无疑,只是被他装在了茶壶中,却还是不免怀疑,便对着茶壶口去饮。
这分明,也没有问题啊……
“不可能!”不明气得直接讲那茶壶摔到地上去,顿时四分五裂开来,濮清撒了一地。
“你那……不是茶?”逾嶙已经猜到大半。
不明犹如五雷轰顶般,愣愣答道:“不是……”
“果然……”逾嶙皱着眉,真是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家伙。
这濮清酒本也无酒气,更是被装到了这茶壶中,若是不饮,谁分得清?
“我真是要好好谢谢你……”逾嶙无奈,整了整妁川的眉发,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她不能饮酒?!”
“我……”不明也瘫坐了下来,移到逾嶙面前去。
“她从不饮酒,你没发现吗!?”
“……”
逾嶙闭了闭眼,又道:“你说你对她情意不同,可你,究竟知道她哪些?”
不明被逾嶙这句话堵懵了。
仔细想来,妁川真从未喝过酒……
她向来只嗅酒香,不尝酒甜。
她明明一直便是这么做的……
“这是她唯一的命门……”逾嶙声音软了下来,脑子寻着如何救妁川的法子。
“束灵珠呢?”逾嶙猛地抬头去看不明,再次强调问道:“束灵珠呢?”
不明心下一怔,不禁道:“被云子泱拿走了……”
“云子泱……”逾嶙怒气冲冲,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妈又是他们天界!”
三百年前,三百年后,真是没完没了!
“老子灭了他们去!”逾嶙像是被点燃般,猛火猎猎要烧到头顶上了,他将妁川抱起一把又塞道不明怀里去便起身离去。
“逾嶙兄!”
“不明!”逾嶙怒吼着转过身来,小扇直直指着不明,眼神冰冷道:“这一遭,你莫以为你能逃。”
“我……”
“待我寻回束灵珠,再来收拾你。”
只见逾嶙说完又看了一眼妁川,随后甩袖离去。
……
束灵珠……
不明心里默念着,不禁又抱紧妁川一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定格须臾。
“我定会救你的……”
……
逾嶙出了长笙酒馆,直接施法去了六界道口。
还未踏进天界口,却突然感觉冥界异动,下一刻,便又冥官寻来。
“殿下……”
逾嶙攥紧了拳头,望了望天界口那一拍仙云祥和的模样,才偏过头来,道:“何事慌张?”
“有人……杀到冥事府了……”
……
逾嶙手中攥紧了异生袋,三步两步又踏进了不明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