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长渂神君?为了天后吗?
想着三百年前冥界公主那同样破损残缺的魂魄灵力,又想着京云皇城城灭一事,更有甚者,长渂神君所教助的舒春生,极其那大费周章取灵的祭天大典,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长渂,长渂神君……
妁川心中暗自念叨着这个名字,理性只猛地告诉她,这必须有个结果……
但现在不是时候,无论如何去一步步求证自己的想法,此时此刻都得放下一放。
“我们回去救珩杏姐姐吧……”妁川伸出手抹了抹眼泪,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便偏过逾嶙往外走,只心存侥幸道:“你应该是可以救她的。”
他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在这冥界,逾嶙的本事,绝是不容小觑的,不管怎么样,哪怕是叫她马上上天去寻云子泱讨束灵珠还是入魔界深渊再去寻一个,她都一定要救珩杏……
一定要,妁川心中默念。
……
不知怎的,虽是灵法行道,这一路却实在漫长,恍如隔世般,妁川心下莫名烦躁不安,心直冒冷汗。
因着长笙酒馆被逾嶙设了冥障,妁川同逾嶙只得在店外落脚。
方一触地,妁川便提着裙子朝屋内冲。
而此时此刻长笙酒馆内有人惴惴不安地等了她良久。
“妁川阿姐!”
竹琅心中忐忑,只愿自己是瞎了眼,却实在是不愿欺瞒,便就一直等在店中盼妁川回来。
见竹琅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这一声铿锵有力似有要事般,妁川不得不停了脚步来问他:“怎么了?”
“我见到他了。”
妁川心中咯噔一下,扶着楼梯栏杆的手死死抓住扶手,语气无知:“谁?”
“长渂神君。”
长渂……他来了……
呼吸开始紧张急促起来,妁川来不及答他问他其它的,赶忙朝自己房里冲。
逾嶙在后面倒是十分沉稳,跟着上楼时不往提醒竹琅:“上来。”
已经冲到房门的前的妁川一把推开房门来,而下一刻见到屋内情形的她已临近崩溃边缘。
屋内狼藉不堪明显是打斗过,本高大挺拔的宋洝君匍匐佝偻着跪躺在血泊中,像是一座矮矮的小山,而他怀中紧紧抱住的,是珩杏!
一瞬间宛如天崩塌下来,妁川脚软站不住,在要瘫下去的那一刻逾嶙却从后面一把拉扶住她胳膊。
“怎么会这样!?”竹琅见到这触目惊心的场景,疯狂摇着脑袋道:“不可能,我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这不可能……”
“你听不见,是有人动了手脚,里外隔了灵障绝音。”正说着,逾嶙感觉到妁川扶住门框起身的动作。
待妁川站稳了脚,心中疼痛之感袭来时才发觉这一切的真实,眼前的一切太过骇人,妁川红了眼,一把推开逾嶙朝里面扑。
“珩杏姐姐!?”妁川泪如雨下,一把握住珩杏僵硬的手。
那是一具空壳,妁川能感觉到。
没有灵魂与灵力的空壳。
珩杏是被宋洝死死抱住的,他们身上脸上皆沾撒上了血,已经风干。妁川只抓得住一只手,她身体不停颤抖着,战战兢兢伸手去试探宋洝。
“宋……宋洝君……”妁川嘴皮也止不住发抖,刚一触碰到宋洝颈项,手便如同被烈火烫烧般手回来。
“珩杏姐姐啊——”妁川面上皆是泪,裙摆上晕染着血腥,她将头靠到妁川额头之上,放声大哭出来。
宋洝也是一具空壳,没有魂魄。哪怕到这最后,他僵硬的身体也要护住他心爱之人。
“是谁……”妁川不抬头,呜咽着:“是长渂吗?是长渂吗!!!”
“妁川……”逾嶙死死抓住门框,这一切他看在眼里,同样难以接受,曾经无尚骄傲意气风发的冥七女君珩杏,高大谦柔温文尔雅的宋洝君,此刻竟死死拥在一起赴死……
这绝不简单……
“一定是他……”妁川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指甲嵌入肉里去,再也压制不住绝望道:“我要杀了他!”
“妁川……”逾嶙走近来扶他起身,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哥!”妁川泪眼模糊,眼睛红肿得可怕,疯狂摇着逾嶙道:“杀了他啊!”
“你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妁川嘶哑吼出来,扯得嗓子生疼:“珩杏姐姐的魂魄呢,宋洝君的魂魄,他还会留着吗?!”
“妁川!”逾嶙使劲去按住她,神情不忍,一字一顿道:“未必不会啊……”
“是不是天后又出事了?!”妁川疯魔着去竟去直直质问逾嶙,手中拽得紧紧地:“是不是?!”
“我不知……”
“一定是……”语气颤抖着,回想着这一切,怎么可能不是?既然是长渂神君,还有什么理由?
“妁川阿姐……”
妁川全然听不进去其他的,只道:“可是天后的事!为什么要来寻珩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