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宸预期的反应不同，时郁染并没有相信君宸说的话。

    她竟然，相信不是他杀了顾明？

    君宸鹰眸微眯，时郁染发生过一次深醉的状况，当时对君宸说了许多话。君宸特意找了医生咨询，医生说，时郁染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都是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

    那这一次，她既然这么说，是告诉他，她相信，他不是杀死顾明的凶手？

    “时郁染，你再说一遍。”

    君宸语气阴沉，不经意间，他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既然她心底里觉得，他不是杀死顾明的凶手，那为什么平常还表现出对他的恨意？

    即便是君宸，都没有注意到，他是有多么迫切的，想要知道时郁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再说一遍？君宸，我拒绝。”

    时郁染安静的靠在床头，长发挽成的发髻松散，微红的脸蛋，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

    美的，让人窒息。

    君宸右手握拳，拒绝？这个词，他大概已经好几年，没有听时郁染说过。

    “时郁染，时间不多了，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君宸抬眼，扫了眼房间内挂着的时钟。

    上一次时郁染深醉，大概只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她会睡着，然后是彻底醒来。将她那十几分钟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部忘记。

    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

    不等时郁染说同不同意，君宸翻身上床，钳住时郁染的双肩，一双冷眸和她对视：“时郁染，顾明在你心里，到底有多么重要？如果我说，他没有死，你会不会离开我？”

    四目相对，时郁染的眼睛清澈透底，有那么一瞬间，君宸以为，她已经彻底清醒。

    不对，没有清醒，他的记忆中，她的眼睛，一贯如此。

    “君宸，你说了，我会相信你。”

    回答和问题，完全对不上。

    君宸没有弄明白，以为时郁染在敷衍他，可紧接着，时郁染已经一头栽倒在他的肩头。

    他的肩膀很宽，顶天立地，撑起了整个帝国。

    时郁染靠在上面，隐隐地觉得很心安。

    君宸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动，他冷眸忽闪，回头再看，发现时郁染的眼角，滑过的是一滴清泪。

    不歪不移，正好落在了他的肩头。

    君宸突然想到，在回来的路上，他曾经说过一句话。

    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时郁染洗白，但是即便他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

    是不是，这句话被时郁染听到了？所以，深醉状态的她，才会风马不相及对自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时郁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君宸稍显无奈，将时郁染安放在床上，他理了理大衣，离开房间前，将房间的暖气打开了。

    开门的那一刻，君宸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霍然转身，视线紧紧停留在时郁染身上。她陷入了沉睡，是那么的安静。这还是四年后，第一次看到她对他，不带恨意的模样。

    “相信我，就够了。”

    君宸走到床边，抱起她，一个贴面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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