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站在台上弹吉他唱歌的感觉,很自由,很美好。”何天磊看着远方,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甚至怀疑里面有泪光在闪动。
他转过头,对我说:“即使这次输了,我也不会放弃。”他狡黠一笑。
这就是何天磊,他总是笑着向梦想前进。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这些年来他一定生活得不容易。他把所有的沉重都留给自己,对朋友,对生活,他只是微笑。
何天磊站起来,轻松地说:“走了!先回去取摩托。前面不远就是我之前教吉他的琴行,我带你去看看。”
这是一家很大的琴行,装潢和陈列都很讲究,有一股浓郁的艺术气息。吉他按照不同的价位分类挂在墙上,总体比较高端,看不到大伙儿常说的“烧火棍”级别的琴。老板人近中年,却并未发福,头发很长,遮住了一只眼睛。看到何天磊,就过来热情地打招呼。
“哎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我们下个星期天决赛第一场,哥你也过来看吧。”
他拍拍何天磊的肩膀,“行啊,混得不错啊。等你红了,给我们琴行代言吧。”
何天磊笑。
“对了,我淘到一把不错的琴,给你看看。”老板说着就拿过来一把吉他。
何天磊接过来,坐在椅子上,转动调弦钮调音。
“音色真不错。”何天磊说。
“那是啊,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老板笑得很得意。
何天磊左手按着Am和弦,右手轻拨琴弦,熟悉的旋律开始流淌。当他换到D和弦时,我的思绪已经冲破岁月,回到了高一的暑假。
那天傍晚,坐在凉亭里的欧阳,弹奏的也是这首曲子。那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旋律。
那时的我怔怔地看着欧阳,也许是看了太久,他察觉到了,所以他抬起头。我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嘴角轻扬,绽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好听吗?”他问我。
“……好听。”我回答。
“嗯,那你听听这个。”他又低下头看着左手,刚才那弥漫着淡淡忧伤的旋律已经换成了欢快的《小毛驴》。
他一边弹一边抬头看着我,眼底是浅浅的笑意。
后来,每次想到他弹的这首儿歌,我总是哭笑不得。搞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过,也许在欧阳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小孩子、小妹妹吧。
“想学吗?”他问我。
“啊?我……我都没碰过吉他。”我一阵紧张。
“没有人生来就会,你要想学我教你。”欧阳说着已经走到我身边,我低着头不看他,就如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
“好……好啊。”我的声音干涩。
“行,那明天这个时候开课,还在这个亭子。”欧阳说着就往回走,我也跟着。
“哎?我们顺路啊?”欧阳回头看着我。
看这情形,好像是的。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妈过来了。
“阿姨!”欧阳跟我妈打招呼。
嗯?他们怎么认识?
“哎,你会弹吉他啊?”我妈问他。
“弹着玩儿的。”欧阳很谦虚。后来我跟他熟了,才知道那完全是装的。
“老闺女,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隔壁周奶奶家的小哥哥。”我妈又转向欧阳,“你叫……”
“欧阳俊。”他看着我笑,“原来我们是邻居啊。”
“呵呵,我闺女,吴桐。”我妈又转向我,“桐桐,我去你奶奶家一趟哈。你快点回家吧,外边都是蚊子。”
我妈走后,我和欧阳沉默地上楼。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该死的寂静,想了好久,我说:“欧阳哥哥……”
“跟绕口令儿似的,”欧阳笑着打断我,“你就叫我哥吧,老妹儿。”
我愣了两秒才继续说:“那个……我第一次见到复姓的人。”
欧阳笑得更开心了,“都是人,没什么区别。”
从那以后,我就跟着欧阳学吉他。那时我的目标就是学会欧阳弹奏的那第一首曲子,可是欧阳没有教我,他只教我基本功。
何天磊弹奏出最后一个音符,左手揉着弦,弦乐器特有的颤音绵延不绝,给人意犹未尽的感觉。
“好听吗?”他笑着问我。
“嗯,好听。我特别喜欢这首《madworld》,虽然是八十年代的英文老歌,但是被人们传唱了这么多年,还几次被翻唱。”
何天磊高兴地看着我,“你也喜欢这首歌啊,我还以为很少有人知道呢。我是被歌词吸引的,虽然描述的都是碎片化的情节,但就是能深入人心。”
老板笑说:“呵,都是懂音乐的人啊!”他转向我,“美女,你是天磊乐队里面的……”
“啊,我不是乐队的。”
老板诧异地点点头。
何天磊看看我,若有所思。
何天磊载我回家,我看着他停好摩托车。
“吴桐,”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