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的假期里我并没有出去玩,而是老老实实地做了一回宅女,安安静静的呆在了家里,哪儿也没去。弄得妈妈净埋怨我像个石头人似的,只知道在家呆着,早晚会成为各大胖子之类的话语。我不置可否,妈妈就是这样的口硬心软,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宅成了大胖子,只怕第一个张罗着帮我减肥的人也会是她。
整个假期中一些时间里我陪爸爸妈妈说话、打牌,一点一点的寻回那些早已被遗忘的感觉,全身心的感受着属于家庭的温暖。更多的时间我花在了对小说《蓝色渐变》的修改上,这是我的第一部小说,尽管出版社的人已经承诺可以在他们的刊物上发表,但我还是想让小说变得更加丰满一些、更加有趣一些。
这可是我的处女作,我可不想就这样草草了事,一定要尽全力让它变得更完美一些,就像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缝缝补补、修修整整,总要让它更加的得体一些。
大年初二的晚上,我终于等到了天磊的电话,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更忘记了那晚我说了多少肉麻到极点的话语,只记得当时我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快要听不清了。
我们聊了好久,聊了很多,像是要把一生中想要说的话都倾诉完毕似的,直到电话不时地响起了电量过低的警告声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完全忘却了之前想了无数遍越洋电话的费用有多么昂贵的问题。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起,我有了一个想法——我要把这本小说作为一件礼物,在天磊学成归来的时候送给他,庆贺他终于可以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作为礼物,更何况是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的礼物,可不能有半点的含糊。这也是我想要对小说进行修改的主要原因之一。
于是,时间就在聊天、打牌和修改的交织中飞逝而过。
假期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就像是被谁悄悄地割走了一大块儿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好不容易盼到的二十天假期就这样过完了,记忆里送别小石头好像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般,可今天就又要再一次面对这令人讨厌的别离了。
这次回来我带的行李并不多,所以也就用不着怎么收拾,倒是老妈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和老爸两个人准备着各种各样小东西,装了整整一大个旅行箱。我本不想要,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我却不忍说出那些拒绝的话语,只能是由他们去了,任由他们把一点一点的关怀装满那个显得有些窄小的行李箱。完全忽略了,待会儿我该要怎么样一个人把这个鼓鼓囊囊的大箱子背到车上,然后又怎样一个人把箱子搬进自己住的401室!
他们忙碌着,却显得那么的高兴,我几次想插手帮忙都被妈妈拦住了,唠唠叨叨的数落着我的丢三落四,在她的话语里,仿佛我还是十多年前那个尚未长大的黄毛丫头,除了闯祸之外什么都不会,什么事情都得由她来替我操心、替我忙乱。而我的插手,也只是添乱而已。
对此,我只能是顺着她的意,默默点头,要是遇到不中听的话,就干脆假装听不见好了。这个方法我用了很多次,绝对的百试百灵。
这个口硬心软的妈妈,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只怕就算是再过十年,在她的心里我也一样只是那个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的要糖吃的黄毛丫头吧!
更关键的是,我可不想招惹现在的她,要是打扰了她数落我的“兴致”,只怕今天我是别想走了。走不了车票浪费了事小,要是误了车,没办法按时回到公司开工的话那可就真的是要出大事了。高sir的脾气可不是吃素的,真要发作起来只怕至少要有一个月我都没有舒心日子过了。
傍晚,风有些凉意,吹在脸上凉丝丝的。早已融化过半的积雪夺走了夕阳最后一点温度,冷空气顺着裤管直往上钻。
火车站大大的站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站前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候车的人,随处可见和我差不多的巨大的、沉甸甸的箱子。这里对我而言,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数年的求学生涯,每一年总要在这里往返几次,每一次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的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它原本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一次离开了,下一次的归来又将是什么时候。但愿,不会让我等得太久才好吧!
我随便找了个地方打算休息一下,我乘坐的列车还有两个小时才出发,我可不像现在就进到车站里和那些找急忙慌赶回工作城市的工人们挤在一块儿。
等得快冻僵的时候,登车的哨声终于响起了,等候多时早已不耐烦的人流们开始拼了命的往前冲,就像是逃亡了多日的饥民看到粮食一样,被裹挟在其中的我身不由己的向前走去,前后都是拥挤的旅客,手里还提着这么个巨大的旅行箱,我必须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稳住身子,不被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冲倒。
尽管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但我心里却有了一种莫名的踏实感,像是一夜回到了彼时的求学岁月,那时的我也和现在一样,带着巨大而笨重的行李箱,怀揣着一些几乎快要忘却的梦想,在一个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的夜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