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庄严的钟声悄然响起,该前往婚礼仪式的主会场了。
婚礼进行曲娓娓演奏着,踏着音乐的节奏在父亲的带领下,走上柔软喜庆的红毯,引路的花童不断抛洒着花瓣,淡淡的花香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两旁的亲友们用力鼓着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祝福。
起风了,很柔很柔的风,像是情人淡淡的气息,轻轻地拂动着道旁的梧桐树,梧桐花星星点点的洒落了下来,像是一场饱含柔情蜜意的雨,温柔的打在每个人的身上。点点“雨丝”洒落在雪白的婚纱上,不曾想是那样的熨帖,完全看不出半点异样。
红毯的尽头处,天磊一身简单的西服,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父亲退场,台上只剩下我和天磊两个人,白发苍苍、手持圣经的牧师走上台来。
“何天磊先生,你愿意娶你吴桐小姐为妻,并以温柔耐心来照顾她,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尊重她的家族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分到终生。不再和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她保持贞节。
你愿意在众人面前许下诺言这样做吗?”
天磊看了我一眼,以坚定响亮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愿意。我何天磊愿意接纳吴桐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爱她、忠于她,无论她贫穷或是富裕、患病或是残疾,直至死亡。”
牧师点点头,微微转身面向我,“吴桐女士,你愿意嫁给何天磊先生成为他的妻子,以温柔端庄来顺服他,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尊重他的家族为自己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分到终生。不再和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他保持贞节。
你愿意在众人面前许下诺言这样做吗?”
“我……我……”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脑袋里乱极了,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迟迟听不到我的回答,台下渐渐地多了些窃窃私语,好些宾客脸上也多出了些不悦之色。就连一向镇定的欧阳哥哥,脸上也罕有的出现了焦急的神色。洛洛也很焦急,和身边的人说着些什么,从她的口型上我也能大概的猜得出猜得到她在说些什么。
“我愿意。既然她不愿意的话,我愿意。”忽然一个声音横空出世,像是在一锅滚油中倒下了一杯水,瞬间惹起了轩然大波,无数双眼睛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声音是从我的身后传来的,我连忙回头想看看说话的到底是谁,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台上,只看见一丝白得晃眼的裙角在我的眼前划过。
忽然间,似乎地震了,一切都猛然间摇晃了起来,在摇晃之中像是突然裂开的水晶杯,整个世界碎落了一地。
“醒醒,醒醒,吴桐。”声音好熟悉,哦,想起来了,是菲姐。
“怎么了,菲姐?”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周围,这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对我而言绝对不陌生,之前参加酒吧的开业庆典时,我就和整个neverland乐队在这样的房间里休息和准备,等待着上场表演。
婚礼、誓言、梧桐雨,还有搅局的人……一切,都消失了,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就像一个梦,梦醒,了无痕迹。却又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得都让人不敢相信那竟然只是个梦。
“你是不是不哪里舒服?”菲姐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尽管脑袋依旧有一丝晕眩,但我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竭力以最平常的语气回答道。我不想让菲姐担心,她原本背负的重担已经足够沉重了,我绝不希望这位乐队的顶梁柱再为我背负太多的东西。
“没事儿就好,还担心你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没告诉我呢。”菲姐摸了摸我的额头,总算是放下心来了,“还好,也不烫,应该只是紧张过度才走神而已。好了,也别太紧张,距离我们上场还有一段时间呢。之前在酒吧里不也做过吗,其实都差不多,这一次连曲目都没有改,所以应该没什么可紧张的。”
一个大脑袋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是啊,没什么好紧张的,可是呢,菲姐你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都不用看,敢用这种嬉皮笑脸的态度跟菲姐说话的人,neverland乐队里只有一个——蚊子。
“滚,短短几十分钟就连跑七八次厕所的人没有资格说我。”菲姐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下,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脑袋给打得缩了回去。
我笑着看蚊子夸张的抱头鼠窜,其余的乐队成员也哈哈大笑起来。原本紧张得就快要凝住的气氛,也随着蚊子这滑稽的一着而松懈了许多,小小的休息室里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气闷得快要窒息起来。
“好了,大家都放松一些,一定不要给自己太重的包袱。虽说这一次的舞台稍微的大了一点,来的观众也稍微的多了一些,需要表演的东西也稍微多了一点。但是,别忘了,为了今天,我们做了多少艰难的练习。为了即将到来的那一刻,我们付出了多少汗水。所以,要相信我们自己,一定可以展现出最完美的风采的!”菲姐大声的说道,不愧是我们乐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