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么?”陈陌陌一怔反问道。
“知道何事?”
“你是不是叫程无期?”陈陌陌略有些急了,阵眼这玩意儿她虽然不知道是啥但是她自打来到这儿几乎不能离开这个迷你版的程无期太久,那么这阵眼自然是与他有关了啊!
“你从何得知?”程无期被陈陌陌突如其来略有些焦躁的样子看的有些不解。他记得王府里的人都是叫他世子或是主子的,她似乎一直围着自己转悠,那么他的名讳她又是从何得知呢?
“你今年多大?”是迷你版的程无期,那么这个幻阵让她来到程无期小时候的时间段干什么?
“你问这作甚?!”程无期的耳廓诡异的一红,随后略有些恼意的问道。
“期哥儿……”然,就在陈陌陌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一声略有些微弱的呻吟引住了程无期的注意力。
“娘,你醒了。”程无期听见病榻上的女子互换自己,眸色一亮,忙道。
“期哥儿……”女子声音略有些哽咽,强支着身体坐立起来,女子一把将程无期揽入怀中,“期哥儿,娘只有你了……只有你了……”l
程无期不说话,任由女子这么抱着,他知道此刻他说再多的言语也抵不上就这么安静的待在女子怀中,让她感受自己房存在以至于不那么无助。
“期哥儿,你记住,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下去。我已经修书给了长生长老,他已经回到净泉寺了,明日我便差人送你上寺,你呆在长生长老身侧定要好生问学,莫要旁生杂念,你可知晓?”
女子抱了程无期好一会儿,方才说道。
“你记住,羽翼未丰,切不可寻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期哥儿你可知道?”
“孩儿知道。”
“这个簪子你拿着,若是日后遇上心仪的姑娘,你就把这个簪子送给她,就当娘为她添的彩礼,这簪子你外祖母当年交给我,娘怕是没有机会见着那位姑娘了,只能给你了。”
女子说着伸手从发见扒下一根略有些陈旧的红玛瑙簪,一看便是有些年份。
而站在一边的陈陌陌只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难怪程无期一定要他收下那个簪子,原来竟是这番作用。
在看那女子。陈陌陌突然记起苏母曾对程王妃的描述。
艳冠京都,才艺双美,与那徐梦并称京都双绝。
在苏母那个年代,这位程王妃不可谓不是个风云人物。
再看看此刻的白惜知,虽说近日来的焦虑让她眉眼多了几分憔悴和沧桑,一张俏脸更是苍白了三分,一双好看的凤目下点着一颗泪痣,垂眸时更添几分风情病弱,此刻一副万分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更是让人多了几分保护欲,只恨不得为她奉上所有只为抹她眉间褶皱。
*
马车内,一路上因着昨日傍晚下的一场阵雨,通往山上的路略显泥泞,一路上绕是车夫车技再怎么高超,马车的车身仍是有些摇晃不稳。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坐在马车里,程无期突然问道。
“不知道啊,你以为我乐意么?”陈陌陌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是在找什么阵眼么?”程无期轻笑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道。
“对啊。”陈陌陌本想摇头否认,但是话在嘴边打了个旋,又咽了回去,索性点了点头,她还是不太喜欢骗人,至少不想骗他。
“找到阵眼后你就会变回活人了?还是怎么的?”程无期抬手微微掀开了马车的车帘,一些微凉的细风便吹了进来,尔后饶有兴致的歪头问道。
车窗外的风吹乱了他额前稀碎的刘海,恍惚间陈陌陌有些看不清他眼眸中的心绪,亦如很久之前她第一次见着程无期时的感觉一样。
明明是沐在阳光下的一个人,却带着一些血腥味,这是她当初在云城第一次见着程无期时的想法,没想过过了快一年的时间她来到了个幻阵中还能找到这个感觉。
这幻阵到底是真正的幻阵,还是她再一次穿越了呢?
“此事,小孩子家家还是莫要多问了。”陈陌陌面色微冷。
“怎么与我无关,说不准这阵眼便是杀了我呢?”程无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眸中的寒意一扫而空,留下的便是澄澈的目光,只是这说出来的话确实那么的让人错愕。
“胡说。”陈陌陌想要伸手敲他一个暴栗,只是刚伸出来的手又停了一瞬,便收了回去。
程无期注意到了陈陌陌的小动作,眸光微敛。
马车不疾不徐的往净泉寺前行,一路上一人一阿飘基无人,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意味。
“两位施主,我已等候多时了。”刚下了马车,一位脸上刻着一道道褶皱,或深或浅的,似乎囊括着岁月的痕迹的和尚,一双眼眸宛若一汪深潭,沉沉不见底。
“两位?”程无期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的问道。
若是旁人可能会觉得这位老和尚说的是程无期和那马车车夫,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