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不断有水花溅落的声音在地下五十米的巨大空洞中回响。

    黑红色的光轮高悬在空洞上方，不断有闪烁的光点自其中流出来，坠落的光辉如泉水，照亮了有足球场大小的地底空间。

    头顶着猫耳的青年以一个比较舒适的姿态悬浮在半空，手指在空气中写写画画，无数散发着微光的文字凭空浮现出来。

    正下方，则是一个临时用石头削切出来的巨大圆桌。

    兽皮，一些简单的工具，还有一堆堆的书卷堆在上面。

    利库趴在一侧，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眼上方飘着的“雄性天翼种”，目光依旧是无比的复杂。

    直到现在，即便是正坐在依靠天翼种力量开辟的临时地下会议室，享受着天翼种光轮的照明，呼吸着用术式制造的潮湿空气。

    他也依旧很难接受司业已经变成了天翼种的事实。

    这里暂时还没有用来计时的东西。

    但利库记得，距离这家伙说出“现在的我还没有天翼种强”这句话，才过去了半天不到。

    出门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就从“生物”跃升到了“生命”。

    还有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好像就只是做了件小事。

    利库忽然仰起头问道：

    “司业，你真的不是什么新生的神灵种吗？”

    刷！

    半空中那些飘动的文字瞬间消失。

    司业翻了个身，暂时将手中的整理工作停下，有些诧异地看着利库。

    “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他问。

    “在我的认知里，能办到这种事的也就只有神灵种了。”利库苦笑了一声。

    “而且能诞生神灵种的‘概念’千奇百怪，什么都有，这么想的话，真的存在权能是‘掠夺’的神灵种也不奇怪吧？”

    “的确如此，而且‘掠夺’的概念应该还是比较容易诞生神灵的那种。”司业回复道。

    “你居然没有否认？”利库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个想法确实很合理啊，掠夺作为生物的天性之一，能从概念衍变成神髓，进而诞生出神灵的可能性太高了。”司业回道。

    “但正因为如此，这样的神灵种有极大的可能在远古时期就已经诞生了，之后又消失在时光的长河里。”

    “地精种的髓爆，每一发都是一颗失活的神髓，其中估计就有你所说的‘掠夺’的神髓吧。”

    “关于这个，机凯种有没有记录？”

    他将目光转向了桌子另一端的休比。

    后者却只是摇摇头，脑袋一侧那像是磁盘的零部件嗡嗡转个不停。

    看起来休比依旧没能放弃解析司业的存在。

    这也是她为什么坐得离利库那么远的原因——机凯种解析体运作的时候就像电脑一样，会发热。

    足球场大小的空洞里，空气温度都因此上升了不少。

    司业虽然觉得她基本上没有解析出来的可能，却也没有阻止。

    自己一个人飘在空中则是在整合过去的知识。

    天翼种的身体很强，体内精灵的数量也多到夸张。

    但她们并非如龙精种或者巨人种纯粹依靠本能来战斗，除了强悍的种族天赋，这也是一群对知识有着狂热爱好的种族。

    在某些时候，她们对新术式的追求甚至高过了森精种。

    所以司业即便是获得了天翼种的体质，能发挥出的战力也有限，那些强大的魔法术式全都是要后天学习积累的。

    不过好在他不止经历过这一个世界，也并非只有天翼种这一个身份。

    从其他世界获得的知识暂且不提，光是研究自己，就能收获不少。

    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司业说不定能通过研究自己，进一步缩短时停的冷却时间。

    但可惜的是，那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如果是龙精种就好了，语言就是魔法这一项能力就足以抵消天翼种数万年的知识积累。”司业略带惋惜地说道。

    随后，他就看到利库跟休比两个人以一种相当恐怖的表情看着自己。

    “随口说说，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司业摆摆手解释。

    利库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虚汗，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光轮。

    “我真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有在思考这么做的可能性。”他说。

    “作为人类，我已经理解不了你们的思维了。”

    这个“你们”包括司业与休比。

    机凯种那怪物般的性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让利库产生下意识的畏惧，更不要说比起机凯种来说，更加恐怖，也更神秘的司业。

    这个时候，休比忽然停了下来，身体释放出灼热的气浪，应该已经完全放弃了解析。

    她转过头，与司业对视。

    “龙精种跟天翼种是不同的，休比尝试将你现在的能力代入，但无论怎么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