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陆姑娘,叶晞这病……有多久?”
苏凛轻叹道:“这原也不怪你,你如此遭际……罢了,等她醒来再说罢。”
夜已暮,今夜无风无云,头顶星辰在黑天闪烁着点点金光,宛如观星人的深情眼眸。叶晞站在屋檐下,怀抱千息仰望河汉,眸中映出一片星辰。苏凛提着灯笼站在她身旁,柔声劝道:“夜深了,回去罢。”
苏凛便携着器材随他往内院走,边走边道:“怎么不见陆风,莫不是又去香楼了?”学徒知他二人这几日常来医馆,且与白衣青年相熟,便道:“陆风公子在厢房清点器具,两位找他有事么?”
房门倏地被推开,一阵冷风从院内灌入,将烛火吹得一抖。陆宸赤脚站在门口,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睡袍。她扶着房门轻轻喘气,微笑道:“离了香,果然难眠。”
她抿嘴一笑,轻声道:“金风玉露。”
叶晞道:“公子对王侯史传很有见解,也是自谦了。”白衣青年以微笑应答。
白衣青年目光投向病床,只见叶晞脸色苍白,嘴唇眼睫冷得颤抖。他将手炉放进被中,触碰到她手时,只觉娇弱冰凉,不由得小心握住,为她暖手。
“谢我什么?”
叶晞看了看他,对苏凛微笑道:“你先出去罢,我有话与他说。”苏凛依言出门,临走将门合上。
然后他就说:“最新章节请到 https://www.biqugeii.com/31_31246/ 阅读!”
陆宸原在翻看病例,见状忙起身探查,一碰她前额,只觉体温低得可怕。苏凛急切道:“必是寒症又犯了,快拿手炉来!”
“此病极少有案例,烟城狭小,我亦从未见过。”她目光落到医典上,“据医书记载,患者发病时正是叶姑娘之症状,现今还未有如何救治之法。”
白衣青年立在原地,仍旧怔怵无言。陆宸望着他双眼,轻唤道:“风。”
他合上门,走近她身旁道:“寒瘴?这是什么病,我竟从未听你提过。”
听到“未有救治之法”几字,他神情一恍,又问:“除了偶发症状,还有别的状况么?”陆宸担忧地看着他双眼:“你可确定是她至亲?”
苏凛道:“听她所说,这病发作需三五时辰方能缓解,我在此守着,陆宸姑娘快去罢。”
“很好,姑娘有心。”白衣青年微笑道,“不知是什么茶,我竟没吃过。”
他从廊下走出,披着星光在她身前站定:“我不知从前经历过什么,也许永远想不起来,你可愿说给我听么?”
他低头凝视千息,深吁一口气,终于郑重接过。右手握住剑身的一瞬,四周忽然掀起极强劲的旋风,将几人衣襟卷得猎猎作响。他浑身一颤,闭眼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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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眼神一动,不知空音何意,她却不再言语,抱着三弦琴上楼了。他回到席上,仍旧与叶晞二人闲聊些安国趣谈。苏凛笑道:“兄台对经史如此熟悉,竟不像失了记忆一般。”
“谢你接住我。”
她轻叹道:“我原就有些担心,如今看来,确是寒瘴无疑了。”
他缓缓道:“抱歉,我不知情。”
他沉默片刻,轻轻拂去肩头花叶,背身道:“姑娘昏迷期间未曾饮食,我去拿饭菜来罢。”
她含泪道:“我愿意,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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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他垂眸不语。
他愣了半晌,悲声叹道:“我竟不知!”说着便踉跄出门,陆宸忙起身道:“她患病两年,想必已知晓此事,刻意隐瞒,只为了不令你担忧。你与她,总得有一人镇静才是。”
苏凛一进内院,便见白衣青年抱着叶晞直往诊室奔去,他赶上前,大惊道:“叶晞!”
他微笑道:“我虽失忆,文字却还认得,寻空读些书籍,不过略识得些风物,不致惹人玩笑罢了。”
陆宸见他神态焦灼,又见白衣青年亦是恍惚难言,轻叹道:“短则五六年,长不过十载。”
往来学徒不时从她身前路过,她一时插不上话,便左右四顾,绕到一射远的屋墙,踩着树枝上了房顶。斜面瓦房不易站稳,她走几步在边缘坐下,撑着下颌张望。此处距地面三尺有余,视野良好,可俯观整个内院,自然也可观察白衣青年动向。她静静看着他与人交谈行动,眉目渐渐舒展,一时心下宁静。
翌日清晨。
静夜,医馆。
苏凛二人亦不勉强,将他送至客栈门口。三人拱手作别,叶晞忽笑问:“今日这茶可还好么?”
白衣青年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又似只在关注天色。叶晞静静望了他片刻,见内院暂时无人,便欲下楼寻他说话,刚起身,一股凉意突然从脊背发散开来,迅速扩展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