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牛做马就不必了。”长欢语气一顿，眼睑垂了垂，潋去一些多余的神色，“本宫更看重的是当下，你只要好好做好该做的事情就行。”

    “是。”

    昌勇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虽然他经常听其他人说长公主喜怒无常，当时也没有在意，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却不曾……

    “好啦，你先退下吧。”长欢抿了抿嘴唇，她低头看着昌勇，“你女儿在西苑，出了这房间会有人带你找她的。”

    “谢公主。”

    昌勇磕了一个头之后，随即迅速起身走出了房间。

    长欢看着昌勇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眼里的冷漠渐渐消散，眼底平静也被打破，就如同调皮孩童往无波的湖面抛了一颗小石子。

    她盯了许久，久到她自己都忘记了时间……

    “咳咳。”

    胸口的疼痛猛地把她拉回现实，她眉头轻皱，嘴抿成一条缝，眼里再次聚起带着寒气，眉眼之前皆是凌厉。

    —

    死牢里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这里很难见到阳光，再加上连连下雪的缘故，死牢里透着阴冷，而且还有不少冷风从墙细缝里吹进来，这种寒气似乎刻入骨子里，就连站起来都是吃力。

    在一处死牢里，一个男子蓬头垢面，穿着囚服，头发上都是稻草，他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在发抖，凑近了听都可以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启太子燕昭，半个月前的他虽然是阶下之囚，但好歹带着些贵族气息，眼神里带着不羁，语气透着狂妄，可是如今的他邋遢，麻木，毫无生气。

    处在同一个牢房的季白也不好受，虽然他常年生活在边疆，但是这么冷的天中启是没有的，所以他处境也很艰难。

    他挪了几步，走到桌子面前，拎起茶壶想倒一杯水，但却发现没有一滴水杯子，他蹙眉掀开杯子才发现，茶壶里的水早就结成了冰，顿时觉得心彻底凉了。

    “卫长欢，卫长欢，卫长欢……”

    燕昭嘴唇微动，不停叫着长欢的名字，他低垂的眼里皆是恨意，他被冻得通红的手，渐渐握紧，最终成了一个拳头，浑身上下全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卫长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你死，我就把你的人头挂在中启的城门上，以报屈辱。

    燕昭暗自忖思，心里的恨意不断叠加。

    “呜呜呜……”

    “别呜呜了，赶快进去。”

    由远到近传来了狱卒声，燕昭眼神微微一顿，随即撑着墙壁站了起来，想也没有想直接跑到牢房口，看到狱卒带着王谢一行人走过来。

    “我要见卫长欢，把卫长欢给我叫过来，我要跟她谈话!”

    他双手抓住牢房门，头卡在缝里，扯着嗓子大喊，因为近些天鲜少用水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弱了不少。

    “居然敢直呼长公主大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狱卒也没有多想直接抄起狱棍使劲得打在了燕昭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