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温度很冷，火盆里的炭火也即将烧完，长欢把衣服裹了裹，顺手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来人。”

    “公主。”

    “我们去死牢一趟。”

    话落，转身又朝外面走去。

    跪在地上的零一愣愣，随即就跟了上去。

    死牢里阴沉沉的，在这里关了大半日的七人，早已经精疲力竭，舌头被割本就疼得要昏死过去。

    他们就连大声呼救，咒骂长欢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人都靠着墙，眼里没有生机，只有无尽的绝望，他们是了解长欢的，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会折磨他们，会让他们带着痛苦死去，他们身子微微发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卫长欢！你终于来了！”

    燕昭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赶忙蹿了起来，他扒着牢门，带着有怨气的眸子就这样死死的盯着长欢的背影。

    “你这毒妇快放我们出去，要不然孤回中启第一件事情就是率兵攻打南越，孤会把你五马分尸，会把你的人头挂在城楼上，以此来重振三军雄风。”

    “……”

    可是长欢并没有搭理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她依旧不紧不慢的七人的牢房门口，目光平静。

    “卫长欢你……”

    “你也想跟他们一样吗？”

    就在燕昭以为长欢不会说话，打算往下说时，没有感情的声音，传荡在阴暗的牢房里。

    长欢缓缓偏头看着燕昭，眼里寒气像是要把冻住般，他身子猛然一抖，总觉得眼前之人怪怪的，似乎与半月之前有了一些差别。

    但是具体哪里发生了变化，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眼前之人一丝感情都没有了……

    “若是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南越目前实力想要灭中启，不能说轻而易举，但也可以算是囊中之物里。”

    “你……”

    燕昭气性一上来，还想跟跟长欢杠，可是却被季白给拉回去。

    “你拉我干什么！”

    燕昭生气季白擅作主张，眉眼之间，都是毫不掩饰的不悦，他语气也皆是对季白的不满。

    “太子，此时不可跟卫长欢硬碰硬，要不然这个女魔头一不耐烦，我们只有死路一条，现如今只要等中启那边的消息了。”

    “孤看你就是怂，真不懂父皇为什么让你当三军统帅，胆子比鼠胆还要小，不成气候。”

    “……”

    季白看着不知所谓的燕昭，微张嘴巴，盯着他看了良久，最终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独自走到角落里坐了下来，不愿与他争论。

    燕昭看到这一幕，堪堪冷静下来，他上前走了一小步，想要道歉，但最终止于唇齿，半句话也不曾说出。

    他生来高傲，绝对不会半分折腰，哪怕做错也是如此，他是要当皇帝的，绝对不能跟属下道歉，要不然威严何存，要是将来对方以这件事当做炫耀的资本，往后他如何自足，如何统率三军将士。

    他呼吸一口气，把心底的烦躁渐渐压下，看了季白一眼之后，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