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逼击碎了小昭的外壳，她情绪崩溃，不顾一切地骂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我都说了我就是人鱼，你到底还要我怎样？你干脆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哭声在房间回荡，霍嘉行看着对方溢满泪水的双眸，缓缓收回双手，抱在胸前。

    “既然你非要说自己是人鱼，那就证明给我看。”

    小昭用力咬着嘴唇，舌尖尝到了决绝的血腥味。

    “证明就证明！”

    海天一色，碧波荡漾，空气充满咸湿的味道。

    L.D度假区内，身着黑衣的保镖围绕着游泳池站成一圈，各个面无表情，雕塑一般威严。

    小昭从别墅里走出来，身上的T恤已被撕碎，她穿着服务员拿来的白色吊带裙，身体单薄极了，像一片随时会随风而逝的叶子。

    停在泳池边，她低着头，迟疑地看着底下蔚蓝的水，以及自己白皙的裸足。

    霍嘉行站在泳池的另一端，服务员为他撑伞，他的眼睛藏在阴影中。

    “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小昭抿抿嘴唇，蹲下身，似乎准备下水。

    她动作很慢，两条秀气的细眉拧在一起，海风拂起她的长发，露出白皙的脸颊，以及沉重的表情。

    霍嘉行眼睛都不眨地紧盯她，不苟言笑。

    脚趾才碰到水面，她蓦地缩了回来，拼命摇头。

    “不行……不行……”

    “终于装不下去了？”霍嘉行竟有些失望。

    小昭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现身，我做不到！”

    霍嘉行扯出一个冷酷的微笑，黑瞳如墨。

    “好，那我就满足你。”他吩咐：“所有人都下去。”

    “是，霍先生。”

    保镖与服务员都退了下去，泳池边只剩下他们二人。

    霍嘉行没有说话，只站在原地，但意思溢于言表。

    小昭顶着山一般大的压力，小心翼翼地下到泳池，背靠着泳池边缘，缓缓闭上眼睛。

    她感觉到有强烈的眼神在注视着她，似乎要把她灼出个洞来，看清她的本质。

    她颤抖着抬起手，脱下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条裙子，白皙的身躯藏在水中，窈窕的像一尾银鱼。

    抚摸着自己的双腿，小昭表情隐忍，额头上全是水珠，不知是泳池里的水，还是她流出来的冷汗

    “还是做不到么？这么不专业，怎么当骗子？”

    低沉的嗓音猛地在耳边响起，小昭睁开眼睛，发现霍嘉行已经下了水，此刻就站在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她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险些滑倒。

    “我没有骗你！”

    “那你为何显不出真身？”

    “我……人鱼不能随便在人类面前现身。”

    小昭破罐子破摔。

    霍嘉行冷冷道：“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欺骗我的，一种是冥顽不灵的，你都占全了。”

    对方的眼中露出杀意，小昭两腿发抖。

    霍嘉行把右手抬起来，手中握着那把黑色的手枪。

    “你浪费了我太多时间。”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了扳机，只要一用力，子弹就会击穿对方的脑袋。

    “不要！”小昭情绪激动，居然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霍嘉行怔了一秒，反应过来之后怒不可遏，掐住她的脖子：“你……”

    才说了一个字，他就停下来，脑中感觉到晕眩。

    阳光似乎变得更加耀眼了，有东西在反射着阳光，和彩虹一样美丽。

    他低头一看，水中赫然有着一条银白色的鱼尾。

    顺着优美至极的曲线往上，他看到了女人细腻婀娜的上半身，以及一双清澈的眼睛。

    小昭抚摸着自己的鱼尾，抬起头冲他道：“看，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就是人鱼。”

    “你真的……”

    霍嘉行生平头一次被震撼住，迟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昭扇他巴掌时，在他额头上留下水珠，此刻水珠滴下来落进眼里，他揉揉眼眶，再去看。

    水中只剩下两条白皙纤细的腿。

    刚才的场景像是一场梦，但是无比真实，无比奇妙。

    “我已经证明给你看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

    小昭穿上裙子，爬上岸，站起来问他。

    霍嘉行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三秒，忽然冷酷地扯了扯嘴角。

    下一秒，他将小昭按倒在地！

    “既然你真的是人鱼，我怎么能放过你？来人，把她抓起来！”

    持枪的保镖蜂拥而出，把二人团团围住。

    小昭大惊失色，在霍嘉行的胳膊上拼命咬了一口，趁他痛到放手时夺路而逃。

    可是度假区那么大，保镖人数那么多，每个人都虎背熊腰，手里还拿着枪。

    她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