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还是败下阵来了。

    她做不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几乎要哭出来。

    霍嘉行站起身来，把她压到书架上，温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

    “害怕的话，为什么不求我？”

    小昭问：“我求你你就会放过我吗？”

    “不会。”霍嘉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瓣，眼神极尽蛊惑：“但是我会轻一点。”

    书架是冰凉的，他的身体是灼热的。

    小昭咽了口唾沫，端来咖啡递到他面前：“还是先喝咖啡吧，都冷了。”

    霍嘉行随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半个小时后，小昭十万火急地从书房跑出来，找到正在后院监视花匠清理院子的张叔。

    “不好了！张叔！”

    张叔回头看见她，表情惊奇。

    她怎么会跑过来？

    她现在不是应该喝了下药的咖啡，已经……

    张叔镇定心神，不动声色地问：“沈小姐，什么事？”

    “你……你快跟我去书房看看霍嘉行，他好像犯病了！”

    小昭急得脸色苍白。

    张叔满头雾水：“犯病？少爷没有什么病啊，到底怎么回事？”

    小昭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端了一杯咖啡去给他喝，喝完他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张叔心里咯噔一声，难以置信地问：“你端了咖啡去给他喝？”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张叔当然不能把真相告诉她，拔腿往房间里走。

    小昭连忙跟上。

    来到书房外的走廊，隐约能听见霍嘉行在说话，语气特别痛苦，和他平日里的完全不一样。

    张叔推开门，叫道：“少爷，你还好吗？”

    霍嘉行站在书桌前，回过头大骂。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你不过是我父亲派来监视我的一条狗而已，滚！”

    张叔被骂得这样难听，一点都没有介怀，因为霍嘉行的话并没有说错。

    他跑过去拉住霍嘉行，劝道：“少爷，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我们马上去医院好不好？”

    霍嘉行把他一推，而后从书桌中抽出一把手枪对准他。

    “你出去！出去！”

    张叔不敢乱动，心惊肉跳地往后退。

    霍嘉行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小昭，一把将她拉进来。

    “你不许离开！”

    他的情况显然很不对劲，小昭拼命向张叔使眼色。

    意思在说——你出去找医生，我留下来。

    张叔别无他法，退出书房。

    霍嘉行一手抓着小昭，一手握着那把枪。

    小昭面不改色，抬起头问：“你要杀了我吗？”

    霍嘉行即便陷入疯狂，面庞依旧英俊的让人移不开眼，一向沉稳的眼中透露出情绪，越发的好看。

    “呵呵……杀你有什么用？杀了你谁还有坐标？”

    “那你就放了我吧。”

    “你做梦！”

    霍嘉行抓着她的肩膀，力道极大，似乎要把她的肩胛骨给捏碎。

    “我永远也不会放你走的。”

    小昭痛得皱了下眉：“你这是何必呢？我不会告诉你坐标，我留下来还会想办法杀你。”

    霍嘉行很自信：“你不会成功。”

    “试一次不成功，我会试第二次。第二次不行还会有第三次，总能成功。”

    小昭平静地说。

    霍嘉行表情隐忍：“就算那样，我也不会放你走。”

    “为什么？”小昭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

    霍嘉行说着忽然身体一晃，倒在她的肩上。

    他实在太过高大，躯体非常沉重，小昭险些被他压倒，扶着桌角才堪堪站住。

    霍嘉行那么近距离的靠着她，她很不习惯的动了下脖子。

    沙哑的声音响起。

    “就算你不说出坐标，就算你不是人鱼，我也不想放你走。”

    “什么？”

    小昭吃惊地侧过脸，想问他为什么说这种话，却看见霍嘉行双眼紧闭，脸色虚白。

    “霍嘉行！你醒醒霍嘉行！”

    她用力拍拍他的脸，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是……晕过去了吗？

    小昭着急的冲门外大叫：“快来人！”

    张叔带着一群医护人员冲进来。

    一个小时后，私人医院。

    霍嘉行在病房接受治疗，小昭与张叔站在门外等候。

    小昭脑子里还在回荡着霍嘉行晕倒前说的那句话。

    ——就算你不说出坐标，就算你不是人鱼，我也不想放你走。

    他说的是不想……

    为什么？假如她变得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也不想么？

    难道说霍嘉行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