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动了一下手指,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嘴巴干涩。
“我没有想寻死。”她嗓音沙哑地说。
“不想寻死的人会在浴室里待四个小时?还把门反锁?”
霍嘉行的态度简直是在审问犯人。
小昭舔了下起皮的嘴唇:“我真的没有寻死,只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在哪里不能休息?非要在浴室里?”
霍嘉行不肯信她。
小昭本要解释一下,想想还是算了。
这种误打误撞的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
而且以霍嘉行固执的性格,根本不会相信她。
医生见气氛僵着,适时地开口。
“霍先生,现在小姐已经醒了,那就没有大碍了。她有点发烧,我留点退烧的药吧。”
他说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来,交到佣人的手上。
“这是退烧药,一天吃三次,一次四粒。”
说完,医生告辞离开。
女佣去倒了热水,服侍小昭吃药。
小昭看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有些头疼。
“把药放下吧,我待会儿自己吃。”
女佣为难地看向霍嘉行,霍嘉行冷着脸说:“把药吃了。”
小昭摇摇头,用手背按着额头:“我没事。”
“我让你把药吃了。”霍嘉行的语气又加重一分。
小昭头疼欲裂,忍不住说道:“吃了药又能怎么样?我的痛苦就能消除吗?这世界上药物治不好的病多得是!”
她就是不想吃药,她就是希望自己发烧不要痊愈,最好烧到神志不清。
这样,起码她就没有精力去回想欧明朗与易潇潇订婚的事情。
这世间比生病更痛苦的事情太多了。
霍嘉行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指指她。
“好,随便你吃不吃,反正你就算死了,和我也没有关系!”
说完他摔门离去。
女佣端着药左右为难。
小昭摆摆手:“放着吧。”
她如释重负,放下药走了。
霍嘉行冷着脸走回自己的书房,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气场低沉。
该死的沈小昭,让她做他的女人,说什么也不肯。
倒是为了别的男人寻死觅活!
欧明朗是欧家的独子,易潇潇则是易决秦小三生的女儿,如今已经扶正上位。
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但他怎么也看不出来,欧明朗到底有哪一点强过自己。
他凭什么让沈小昭对他死心塌地的?
凭他那自诩绅士,其实娘兮兮的举止吗?
沈小昭真是瞎了眼!
“少爷,刚才有人送来一份邀请函,请您过目。”
张叔敲了敲门,拿着一张包装精美的卡片走进来,递到他面前。
霍嘉行此时正心烦意乱,哪里有空去理会那些。
他心不在焉的接过来,随便扫了眼,见不是熟悉的笔迹,就要往垃圾桶里扔。
他的父亲是世界首富,从小到大,遇见过的巴结讨好他的人数不胜数。
他对这种人极其厌恶,完全没有理会的兴趣。
张叔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了一句。
“少爷,您准备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典礼么?”
“订婚典礼?”霍嘉行丢卡片的动作一顿。
“是啊。”张叔说:“欧家独子与易氏之女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您要是想去的话,我现在就开始准备。”
霍嘉行忙把卡片拿回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上面果然写着欧明朗和易潇潇两人的名字。
再看典礼举行时间,是三天之后。
霍嘉行眼前浮现小昭那张对生活了无希望的、麻木的脸,登时有了主意。
他抬起头来,对张叔说:“你开始准备吧,我去。”
张叔点头:“好的,少爷。”
晚餐过后,霍嘉行来到小昭的卧室。
床头柜上放着药盒跟水杯,纹丝未动。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并没有睡,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
霍嘉行走过去挡住她的视线,命人拉上窗帘。
霸道的人……
小昭皱皱眉,闭上眼睛不想看他。
佣人端来椅子,霍嘉行在床边坐下,倨傲地吩咐:“把药吃了。”
小昭说:“你不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
霍嘉行挑起右眉,俊脸好看的有些邪气。
“你不准备杀我了吗?”
小昭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我什么用处都没有,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
她知道妈妈病重,弟弟没钱给她治,却一点帮助都提供不了。
她知道欧明朗被易潇潇的谎话骗了,却无法解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