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总会出来，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

    小昭很困，裙子太薄，很冷，迫不及待要回家，躺到被窝里去。

    可她没有家。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霍嘉行施舍的。

    霍嘉行的命令大过天，她除了忍受，就只能求饶。

    但她死也不要求饶。

    “去内海。”

    上车之后，霍嘉行冷冷地对司机吩咐了一句，漠然看向窗外。

    “啊？这时候去内海，会不会……”

    司机惊讶地说了一声，还未说完，就被霍嘉行冰冷的目光逼退。

    老老实实踩下油门。

    豪车离开繁华的市区，驶向内海。

    小昭被迫靠在霍嘉行的肩膀上，双手环抱着他结实的腰。

    只需稍稍抬头，就能看见他俊美不凡的侧脸。

    然而一路上，她动也不动，与霍嘉行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天边露出鱼肚白，内海到了。

    微弱的光线照亮水面，岸边空无一人。

    霍嘉行拉着小昭下车，寒冷的晨风吹起他的衣角，与小昭的长发。

    他松开手，像没有知觉一般，独自走到栏杆前。

    他为什么来这里？

    小昭弄不清楚，把裙子扯了又扯，努力抱紧自己的身体。

    可手指还是被冻得僵硬。

    霍嘉行垂着头，身材颀长，栏杆只到他腰间。

    他看了会儿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开口。

    “过来。”

    小昭走过去。

    霍嘉行侧脸，脸上没有表情。

    “跳下去，显露出鱼尾，要是做不到，就别上来了。”

    他让她……跳下去？

    小昭看着深不见底、漫无边际的内海，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霍嘉行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到栏杆前。

    “证明给我看！”

    水面倒映二人的影子，要是不听声音，看起来很像一对般配的情侣。

    小昭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你真的想要逼死我是么？”

    这么冷的水温，就算会游泳的人跳下去，也未必能爬上来。

    何况他还要她显露什么鱼尾。

    霍嘉行嘴角紧绷：“我已经对你温柔太久。”

    小昭嗤笑一声，翻过栏杆。

    “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她已经跳进水里。

    她窈窕的身体像一尾灵巧的白鱼，极短的裙子遮不住她纤细的四肢。

    卷发迎风吹起，侧脸带着一丝决绝的味道。

    她落进水中，将美好的倒影击了个粉碎，溅起无数水花。

    霍嘉行黑色的西服上也溅到了，触感冰凉。

    远处保镖跑过来：“我的天！沈小姐怎么了？”

    霍嘉行不说话，也不动，只执着地看着水面。

    然而小昭跳下去后，很久都没有浮出水面。

    仿佛消失了一样。

    “沈小昭，你给我出来！”

    “沈小昭，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走吗？我已经派人把湖边全部封锁！”

    “沈小昭！”

    任凭霍嘉行怎么逼问，水中就是没动静。

    唯独涟漪不停荡开，看得人心慌。

    保镖畏惧地说：“霍先生，天气这么冷，沈小姐该不是在水里抽筋，浮不上来了吧？我们跳下去救她上来怎么样？”

    “滚开！”

    霍嘉行骂了一声，脱-掉碍事的外套就往里跳。

    视线瞬间被水侵满。

    水底的世界是淡蓝色的，朦胧模糊。

    霍嘉行一眼就看见不停往下坠的小昭。

    她的身体苍白极了，没有一点血色，卷发上扬飘舞。

    看见他后，她极轻的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

    不能死！不准死！

    霍嘉行没办法说话，只能拼命游过去。

    几个小时后，别墅。

    “咳咳……”

    小昭咳嗽着，痛苦的醒过来。

    看见眼前熟悉的卧室愣了愣。

    张叔走过来，声音平静。

    “沈小姐，您醒了？少爷有事离开，让我们照顾您。您觉得身体怎么样？要是没有问题的话，下午保镖将送您出门。”

    小昭抓着被子，满头雾水：“出门？去哪里？”

    霍嘉行又想出什么折磨她的办法吗？

    张叔微微一笑：“自然是去所有女人们都爱去的地方。”

    小昭仍然不解。

    不过下午很快来到，她再次被装扮一新的送出门。

    保镖开车送她到目的地，跟着她进去，寸步不离。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富丽堂皇的景象，小昭终于明白张叔的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们最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