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嗓音低沉地笑起来：“哈哈……”

    小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因为担心，她骂得很凶。

    沈默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揉揉她的脑袋。

    “要是我这次死了，你会不会恨我一辈子？”

    小昭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问：“我恨你做什么？”

    “明明答应了要帮你报仇，却先走一步，难道不恨么？”

    沈默问。

    小昭咬牙切齿：“恨！恨死你了！刚才我都说了会有危险，你非得试车，现在好了……”

    她说着去掏手机，嘀咕道：“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得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有那辆车子，怎么跟张叔解释啊，烦死了……”

    小昭按了急救电话，正要拨出去。

    沈默突然一抬手，按住她。

    小昭怒目而视地瞪着他：“你还想怎样？”

    不准她叫救护车吗？

    他还想不想要命了？

    沈默知道她的意思，摇摇头，鲜血打湿他的刘海，倒是让他的眉眼清晰的露出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

    “先别叫救护车，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小昭以为他要死了，他自己何尝不是？

    就在车子翻倒，安全气囊弹出的一瞬间，他回忆起许多事情。

    开心的和不开心的。

    遗憾的和圆满的。

    生命中的前二十年，他其实一直过得很不错。

    在格兰岛，他是最优秀的年轻人，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他对外面的世界也不向往。

    可是，一切终止于二十岁生日那晚……他得知了自己的来历，从此活在阴影中。

    “你一直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杀霍嘉行，现在，我决定告诉你。”

    沈默把烟头丢到地上，用鞋底踩灭。

    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向小昭。

    “我其实……也是霍启刚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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