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一下,“好事是不是被我打搅了?没做完,连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
郁司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悲戚、又愤然的小脸,薄唇轻碰,那么的泰然淡薄,“既然知道打搅,最好是有什么正经事。”
郁司城很少穿这么休闲的衣服,可是那身材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偏偏这样的衣服在他身上依旧不拉低他的颜值气势。
因为她不说话,男人脸色沉了沉,眸底的讥诮更甚。
“还是你打算再给我装疯演戏闹自杀?”
说着话,他干脆一派闲适的靠在了旁边的沙发背上,就那么冷淡的看着她,可嗓音里是有着冷郁的,“正好,无事可做,看什么戏都不如你演的壮烈!”
简单的言辞,那么刺痛人心。
她知道他在讽刺她。
早前就一副为了唐嗣愿意赴死的样子,现在却偏偏依旧活在他面前,她就是个笑话!
“所以你为什么要关着我!”她仰着脸,盯着他,“任我去自生自灭不应该是你想看到的么?”
男人脸色很阴沉了。
他以为,没有给她跟唐嗣一样的结局,她会知道感激,知道顺从,这么看来,一点都不!
“难道我关着你,你就找不到死法了?”
薄唇一碰,刻薄无情的话便清晰的在空气里铺开。
竹烟狠狠狠狠怔愣,早就凉的透彻的心在那一瞬间像冰固之后猝然迸裂。
她缓缓的从窗户下站了起来。
又因为刚刚发泄过度,加上蹲坐太久,腿麻无力,一个前扑,膝盖狠狠撞在地上。
她无视,继续站起来,终于站直了,隔着距离看着他。
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你留着我,把我关在这里,是为了看我怎么死,是么?”
“看我为了唐嗣用命威胁你看不够,是么!”
竹烟可笑的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呢!
难怪,她一直觉得她没有任何价值,连自己都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为什么他愿意留着她惹沈方羽不高兴呢?
原来是嫌她当初做得不够彻底!
“好!”竹烟死盯着他,心里一点点下沉,呼吸却逐渐频繁的起伏,“你想看是么?”
她咬着牙,鼓着一口气就往卧室门口冲。
真的是冲,几乎埋着头,用着很大的力气去走每一步。
在她经过身边的时候,郁司城只觉得她原本苍白无神的脸充满了仇恨和决然,几天的时间,瘦了不少的身体像带了一阵风。
大概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钻入神经,男人眸眼蓦地紧了一下。
几乎同时大步掠过去,先她半步到了卧室门口,就那么岿然不动的立着,挡在门口。
“让开!”她的声音因为激烈的情绪而提的很高。
男人一言不发,只低眉看着她彻底发红的眼,五官绷得越是紧。
竹烟见他没动,伸手去拉他、拽他,可他纹丝不动。
这让她的情绪越发激烈,恨不得四手四脚都招呼他身上,“你不是想看我死么?拦着我干什么,滚啊!”
她推着打着,不遗余力,眼泪一并飞溅到他有几分汗湿的衬衫上。
意识到他刚才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竹烟忽然像触电一样松开,推开一大步。
然后魔怔似的不断在自己衣服上搓手,低着头又转过身在房间里不知道找什么。
郁司城立在门口,看着她不正常的行为,胸口压抑的愠怒逐渐被一丝酸疼替代,却依旧稳稳立着。
终于,她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无论什么都没办法发泄之后,转身冲进卫生间。
紧接着……
“嘭!”的一声,是玻璃碎裂声。
她用浴室喷头狠狠砸在镜子上,玻璃碎成一片落下,有几片溅到了她脸上,她根本没感觉。
“你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骤然响在了她身后,浴室门口。
男人一张峻脸已经极度阴郁,眸子里像冷得随时能滴水,盯着她手里的玻璃片。
她转过来,死握着手里的东西,眼前一度模糊,艰难的哽咽,“你不是,想看么?”
郁司城已然紧握着拳,却不敢过去。
这个时候,她一根神经就像被压紧到了极限的弹簧,越强硬,她越是反弹得厉害。
“有本事就不见血的去死,别脏了这么好的地方!”他薄唇依旧冷得可怖,目光一瞬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