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他怎么知道……
秦苍启转过身子,冷哼了一声。
“朕让你去敌国求亲,你违背朕旨意,自己求来了了便罢,当个侧妃也好,偏偏却是明媒正娶。”
他停住了脚步。
“男人三妻四妾,朕当你流连花丛,这些都不在意,可是,”秦苍启转过身,目光凌厉,“你纵然不学无术,心里也清楚,爱上谁也好,不能爱上卫国公主。”
“父皇恕罪,儿臣——”
秦文轩赶紧磕头,这时他手心里已经冒出丝丝冷汗。
来者不善。
他心中响起阵阵警报。
他想干嘛?!
秦苍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幽深,意味深长。
“朕今日叫你来,就是让你自己选一选,要自己,还是要她。”
秦文轩跪在地上,如坠冰窖,今日天气暖和,他却偏偏整个人冻得一身僵硬。
“朕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却听得秦文轩牙齿颤抖。
。
“朕让你去敌国求亲,你违背朕旨意,自己求来了了便罢,当个侧妃也好,偏偏却是明媒正娶。”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怒意,演得恰如其分。
他总是喜欢这么冠冕堂皇地说话,掩盖住那埋在层层叠叠富贵繁华景象底下的累累尸骨。
“你纵然不学无术,心里也清楚,爱上谁也好,不能爱上卫国公主。”
表面上是教导,实际上的原因,只有他们俩自己清楚。
他说。
“朕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昨日,大秦国身份最为尊贵的男人对他的警告声还历历在目。
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目光幽深地望着他,眼眸中潜藏着让人看不真切的感情,意味深长。
但是秦文轩看懂了他眼中未尽的深意。
这是一种让秦国所有人都足够胆寒的威胁,来自秦国权力最顶端的男人。
屋内景色昏黑,皆是看不太真切,男子孤身一人对窗独站,背影寂寥。
秦文轩望着窗外浑身发冷,自从昨日到现在,他的心情依旧久久不能平复。
他嘴上说着给他三天时间选择,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三天一到。
他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这只是他下的最后通牒,亦或者是试探。
那个男人……
“朕今日叫你来,就是让你自己选一选,要自己,还是要她。”
这是他的父皇对他说的,表面上很是大度地给他选择的机会,实际上——
选自己的命,还是她的命?——
是吗?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人道,“知子莫若父”,这句话用在他身上更为准确。
“知父也莫若子”啊。
看好的傀儡,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女人放弃。
秦文轩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垂在身侧的手指尾端,微微勾起。
若是他选了她……
秦文轩浑身冰冷。
只有一个后果。
傀儡不受控制,那就只能毁了。
让一个和亲过来的公主死的莫名其妙有很多种方法。
让一个不受宠的太子死的莫名其妙也有很多种方法。
最受朝野看好的大皇子都能死的莫名其妙,更何况是他们俩。
先毁了导致傀儡不受控制的因素,还是不行,那就把傀儡也毁了,换一个。
这就是大秦国的皇帝。
这个半生站在权力顶端的男人最喜欢的做法。
在他眼里,人命根本不值钱。
他从未在乎过任何事,在他眼里,只有权力,才是真的。
就算是……
亲生儿子的命。
亦然。
一个手突然悄悄摸上秦文轩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吓了他一跳。
他回过神来,拉黑了一张俊脸,转过身子,瞪着面前黝黑的汉子。
秦文轩皱眉,问道。
“黑狗子,你干嘛?”
突然摸过来,是嫌吓不死他吗?!
这个月的俸禄,秦文轩考虑给他减上一减。
黑狗子不知秦文轩心里所想,不然估计会假意哀嚎一阵,这会儿他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看殿下正想的出神。”
秦文轩已经无语了,嘴角微微抽搐,很想训斥他几句。
他想的出神还来吓他。
是想谋害主人?!
秦文轩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瞪得他纳纳地挠了挠头,才出声问道。
“什么事?”
算了,他这侍卫一向这样。
秦文轩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