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镇国公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叶安歆,道:“解药?还想要解药?自己去求人家!”
他不是傻子,叶安歆已经解毒了但是却不告诉他们,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不想帮忙,再者,她背后解毒的人是谁,是二皇子,这件事若是有二皇子的介入,他更没有脸去找叶安歆要解药,这偏袒也太明显了。
没料想镇国公撂下这么一句话,接着道:“从今天起,叶安然在家给我禁足,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还有你,要是管教不好她,你这当家主母也不要做了!”
他分外的恼火,一直不管内宅的事情,以为一帆风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要不是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会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模样,他在朝唐为官,在外征战,除了杀敌灭奸,真正要杀一个人都要思量再三,没想到叶安然竟然只因为一个念头就要对人下毒手。
镇国公甩袖走人,叶安然直接晕了过去,唯独二夫人还在原地,让人将叶安然扶了回去,看着叶安歆,目光带着愤恨和悲凉,道:“你现在可满意了,你是不是早就打算着在这里算计我们娘两!”
她看着一边沉默的叶安淮,也非常生气,站在一边这么久,跟个死人一样,不出来说一句话也不为自己的亲妹妹求情。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然儿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妹妹,你到底是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不是我把你养大,你生病了是谁衣不解带照顾你?你现在倒好,帮着外人,欺负起你的亲娘和亲妹妹了,你要不然就去做大夫人的亲儿子算了!”她说着就伸手起拧叶安淮的胳膊,叶安淮也不避开,只任她将自己的胳膊掐的青紫一片。
她这一番话,字字诛心,叶安淮可以让叶安歆按着自己的想法去惩罚叶安然,但是他与这两人身上的血缘羁绊却永远解不开,他能斩断所有,唯独斩不断亲情。
哪怕这两人对他没有什么亲情,但一二十年来,二夫人为他做的一切,他不能忘记。
“我????”他艰难开口,他感觉在府里,他根本没有什么立场和话语权。
“你什么你!还记得然儿是你亲妹妹,就该为她找解药!人家对你再好,生你养你了吗,你是不是根本忘了我们母女,一天到晚记着你的嫡母嫡妹!”二夫人说着说着,自己也流下了眼泪,她自认自己做的都是为了这两兄妹,但是一个个从来没有为她想过什么。
叶安淮被骂得不能反驳,才厚着脸皮望着叶安歆道:“歆儿,你有解药吗,那???”
叶安歆正在把玩着手里的一个茶盏,听着二夫人的一声声质问,她也知道叶安淮难做,他本是一个潇洒自在的公子哥,却要在自己的妹妹父母之间做选择,当下也不等他说完便道:“不用担心,解药我过两天就送过来,一报还一报,我现在还不会要她的命。”
她自然要留着叶安然的命,别看镇国公现在对她十分气恼,但是事情过了,又会重归于好,她要留着叶安然,直到让这两母女再无翻身之地。
说完这些便径直带着花云走了出去,看了一上午的闹剧,她也头疼了。
得到了这个确定的答案,二夫人非常满意的往叶安然的院子去,也不管叶安淮跟着叶安歆走了。
“歆儿,这件事,你不用勉强???”叶安淮踌躇开口,他确实是被二夫人当刀使,但他也确实希望叶安歆能够给叶安然解药。
叶安歆走在前面,穿过花园,看着那夏日开的话初现的花苞,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为难,我也确实不会把叶安然怎么样,毕竟她也和太子有婚约,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但是我还有事情要做,关于二夫人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这一点你也不用劝我,我想做的,你也阻拦不了。”
她一段话说出来,把叶安淮想听的不想听的全部说了出来,叶安淮在这边也说不出什么话,“你的胳膊有没有事?”
二夫人气急手下又下了功夫,指甲又尖又长,叶安淮当时虽然没有痛呼出声,但是明显避痛动了一下胳膊。
“不过是掐了一下,我回头自己去处理吧。”叶安淮道,他的左胳膊火辣辣的一阵疼,不用想也知道掐成什么样了,夏天衣服穿的单薄,二夫人气在头上,他没有好受。
“既然这样,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个觉,哥哥你先回去吧。”
她留下叶安淮自己回去了,叶安淮听着她那一句“哥哥”心中触动,便也转身离开。
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叶安歆躺在自己的床上舒了口气,现在一切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外面天色正好,她却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睡得好好地,偏偏又开始做梦,她梦见了萧寻,那日在郊外送她簪子的场景,明明当时都没有的暧昧感觉,在梦中却是那样的清晰。
萧寻接过了簪子,轻轻的往她的头上送去,她的目光顺着他的手上去,萧寻的手莹润修长,看不见手掌心的样子,外表却是骨节分明,明明没有抱住,却似乎包括手和整个人,都有一种淡淡的檀香味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