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易刚在被改为监外执行后没多久,就与诸暨的一家公司接上了头。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变压器的图纸,说是要和这家公司合作生产变压器。
当初双方商定的条件是,万易刚以技术入股,年底的时候可以按分红。
可是到了年底,诸暨的这家公司却说,他们公司投入了不少的人力财力物力,但是这个项目不仅没有赚到钱,而且亏损还相当的严重,给他们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万易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种情况不太可能。
诸暨的这家公司于是就把财务的帐本拿出来给他看。
万易刚自己也开过公司,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所以他只好牙打到肚子里,自认倒霉了。
最后,这家公司装作很大度地对万易刚说,双方合作的这个项目,由于造成的损失太大,如果按照当初合作的来承担损失的话,你肯定也赔不起。
既然这样,就当我们公司自己吃个哑巴亏算了,就不让你来分担这个损失了,由此造成的损失,都由我们自己来承担好了,你干脆就退股得了。
就这样,万易刚被诸暨的这家公司给踢了出来。
老钟说,其实做变压器的利润很大,万易刚明显是被诸暨的那家公司给算计了。人家就是通过合作的方式,骗他把图纸拿出来的。
再加上他每半个月才去一次诸暨的这家公司,而且对方的财务又不透明,人家又说他现在是在监外执行中,属于无民事权利的人,以此来暗示他:即使他有意见,也只能暂时保留;否则的话,人家可以分分钟就把他送回到监狱里去。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把他给耍了。
向子威奇怪地问:“万易刚的公司,除了生产电除尘器以外,还生产变压器吗?”
老钟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好像没有听说过。”
向子威紧追不舍:“那他是从哪里得到的变压器的图纸?”
“哦,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向工你也听说过他的为人,估计肯定有些来路不正,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搞到的,不然他不会这么心虚。诸暨那家公司肯定也知道他的这些情况,所以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圈套,引他上钩了。”
陆广知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说,万易刚其实只懂销售,并不是很懂技术。万易刚失败就失败在人际关系搞不好,不是当老板的料。
接着,陆广知自负地说,以他做老板多年的经验来看,当老板必须得具备最基本的两条:一、要尊重别人;二、要大度。要能容忍很多事,宰相肚里能撑船,才能做一个合格的老板,而万易刚这两条哪条也没有做到。
向子威听到陆广知的这番言论,不禁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想,陆广知可真会“尊重”别人,“尊重”到不分场合,动不动就训斥别人;他的肚量呢,也不是一般的“大”:“大”到车间里一个工人的主动辞职,就可以让他大发雷霆,甚至为此耿耿于怀了好多天。
齐天乐来到闳清后没多久,还是不甘心只在闳清公司打个工,于是自己又注册一个小公司。
有的时候,这个小公司也偶尔接一些不大的项目来做,如果齐天乐找不到成品来交差的话,就找闳清公司来替他加工。
而陆广知居然也同意了齐天乐的要求。
他认为项目再小,只要不赔钱就行,反正蚊子腿也是肉,多一条挣钱的门路没什么不好。
而且,万一有一天,齐天乐东山再起了呢,如果能拉到一个大项目,说不定闳清公司也会跟着沾光的。
有一次,齐天乐的小公司承接了一个老外的石油抽油机上的输油设备闳清公司给他加工。
陆广知一听说是国外的公司,顿时觉得齐天乐神通广大,马上就答应下来。
他吩咐采购部赶快把原材料给买好,然后让车间加班加点,先把这个输油设备加工出来再说。
谁知,这个输油设备刚做好没多久,老外又给齐天乐发来通知说,计划有变,输油设备的图纸又重新修改了,不再用旧的样式了。
相当于闳清公司先自掏腰包购买原材料,然后又急急赶出来的这一批输油设备,基本上已经宣布报废了。
陆广知齐天乐怎么办。
齐天乐说,老外临时更改了,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没有钱。
陆广知说,那老外能不能承担一些损失。
谁知齐天乐却两手一摊:这个可能不太好办,因为还没有交货,而且如果弄不好,这次把老外得罪了,以后可能就接不到他们的合同了。
陆广知本来想利用这个机会,能小赚一把的,结果却得不偿失。
除去人工的成本不算,至少几十万的资金全都搭进去了。
而这批已经加工好的输油设备,就被堆放在公司院子里的西南角。时间长了,日晒雨淋的,也没有的保护措施,早就已经锈迹斑斑,面目全非了。
陆广知每次看到这批设备,一股无名火便窜上心头,怪自己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