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确定方向后他便大步向前踏入草丛中,去看看是谁在发出疼痛的呻吟。
齐腰深的草丛中寸步难行,更何况陈九还背着包,斜挎唐刀,左手小臂上还包着一件外套在止着血,只剩下右手还能使上点劲了。
痛苦的呻吟声越发靠近,陈九听着声音很熟悉,是个女声,并且正是秋宁雪的,陈九随后便加快脚步向前,伸手拨开一簇高达两米高的草堆,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只见草堆中央躺着一道人影,人影身穿一身蓝衣,头戴蓝色鸭舌帽,脸色苍白得就跟一张纸一样,嘴角还溢着丝丝的血液,双眼微闭,整个人躺在草丛中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她还是拿着她那把雪白长剑不肯松手。
“陈………………陈……九”秋宁雪勉强整得开的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从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已是极限。
陈九看着秋宁雪的惨状,也知道她的情况很不乐观,便安慰她道:“行了,你别说话了,保持清醒,我现在背你回城!”
陈九说着已将背后背着的背包转移到身前,拿起秋宁雪手中还紧紧捏着是雪白长剑,与自己的唐刀绑在了一起,挂在身前,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背起秋宁雪,把她拖到背上,一边试图以说话来让她的脑袋清醒。
“你怎么样还醒着吗?醒着的话可千万别睡着,如同听得到我的声音的话就嗯一声。”
陈九背起秋宁雪,她的身子给陈九第一感觉是很正常,体重的话估计在一百斤左右,但是她的身子骨很软,陈九拉着她的双手就好像拉着两条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正无力的垂着。
而陈九询问秋宁雪是否还醒着之后,秋宁雪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话,直到陈九背着她走出了很远距离的草丛之后她才以鼻子的嗯了一声,声音就跟蚊子一般简直听不到。
陈九听到她的声音回应后略微松了口气,说道:“你可千万别睡着了,如果你睡着了的话你可要想清楚了,是有可能醒不来了!”
他身上背着的秋宁雪脸色煞白,嘴角那一抹鲜红血液显得她极为脆弱,她听到陈九的声音,嘴角艰难的上扬了一点,似乎在笑,她现在也不想睡过去,但她的内脏被魏晨一脚体重,怕不是现在已经出现问题了。
眼皮子在打架,秋宁雪感觉得到自己的意识很朦胧,微眯的眼睛半睁半醒,这一时间她又看到了许多景象,从她小时候在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再到读小学时认识的魏晨,中学,高中,大学,一直都在同一个班里,然后就到她父母让她快逃而自己却留下阻挡了丧尸,而且与她青梅竹马的魏晨!
光景如走马观花,秋宁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光景,从大灾变后起发生的事,她出城猎杀丧尸异兽,遇上高阶段的异兽丧尸的死里逃生都没有被魏晨这一次的攻击那么致命,他的这一脚完全是要了她的命。
秋宁雪看着这幅光景划过,景象中的她是那般孤单,时常会在人群角落里看着结伴出城来来往往的队伍们有说有笑的出城猎杀异兽丧尸,她的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她也很想拥有朋友,能够与她交心的朋友。
但几乎是黑衣以下的异能者都会对她报以敬畏,根本不敢以交朋友的感觉来认识她,或者说是畏惧她,因为她的异能实在是太过强大了,这里面包括青衣异能者。
“这就是人生中最后的走马观花啊………………”
秋宁雪思绪万千,沉默的看着这幅光景极速划过,景象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瘦得跟个竹竿似的,头发长的跟个女的一样,头上还戴着一顶蓝色鸭舌帽,若不是他的喉结有些凸出,完全就是一名长发妹子。
而他正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眼神清澈,不带想法,只剩下欣赏之色,就好比在看待一件稀世宝物一样,远观而不亵玩。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这种感觉是她从灾变以来都未曾感受到过的,这也是为何她会把陈九带到她的房子里请他吃饭了一顿了,她能感觉到对方根本不会对自己有想法,不得不说那是她最大的一次赌注,但现在看来是她赌对了。
秋宁雪趴在陈九后背上,看着她背着自己奔跑在草原上的景象,她忽然有些高兴,难道这不就是自己最想要的朋友吗?
朋友二字对秋宁雪来说含金量极其重,重到她只敢奢望而不敢祈求自己能够把握得到朋友。
于是乎,她趴在陈九的后背上侧头看向西边,西边的落日很大很红,就像是海边上的日落,只留下半圆的褐红身体,斜阳照射在草原上通黄一片,景象尤为壮观。
秋宁雪觉得心满意足了,看着身旁被似乎被斜阳光彩渲染成了赤黄颜色的野草在极速倒退,她似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神游天外去了。
她听不到了声音,思绪也在逐渐飘远,眼前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她感觉自己在走动,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走动着,她知道自己这是要准备死了,她放弃了挣扎,不动了,而走动的身体也突兀的跟着她的想法停了下来。
秋宁雪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黑暗中,眼前是一片黑暗,她觉得很冷很冷,整个人就跟丢到冰窟窿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