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旭升虽在角落里头藏着,只不过他将司徒父子俩的情形全都看在了眼里,说实话,司徒晟刚刚发泄的那一腔怒火,着实令他感到惊愕不已。
等到闲杂之人全部走后,司徒晟也转身离开,“你到我房中来。”司徒恪嗯了一声,灰溜溜的就跟着他走了,想来也是要接受老爹的一番教育。
现在主人已经回了府,孟旭升也就不能像之前一样在府里头到处乱逛,他心里对司徒晟还是极其敬畏的,尤其是刚刚又经历了那一幕,更加不敢出一点纰漏,只好先回到司徒恪的屋里头关上门耐心的等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司徒恪才回了房,只见他脸上满覆晦暗之色,一进屋就坐倒在地,显得有些沮丧,闷闷不乐的在那唉声叹气,毕竟如他这种身份尊贵,且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却在一众好友的面前被自己的老爹又打又骂的,这种在大家伙面前出丑的感觉肯定是不好受。
“哎......”司徒恪叹声道:“真是太倒霉了,我爹那人怎么说回来就回来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今天我这脸算是丢大了。”
“谁说的,公子不要乱想。”孟旭升了解他的性格,便出言安慰道:“令尊大人也是为你好,公子就不必在介怀了,再者说父亲打儿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哪怕公子你已经八十岁了,令尊该打你的时候不还是照打不误么,又不是被什么别的人给羞辱了,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司徒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还真是舒坦了不少,想想觉得也对,“儿子挨老子的打也是正常的事,对,没错,只不过以后可就不能喊朋友来家里斗鸡玩了,真是可惜。”
孟旭升没想到他竟然说这话,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斗鸡,也是哭笑不得,“公子你就别在想这些事了,令尊说的对,斗鸡的确乃市井之徒玩的东西,你可是堂堂尚书之子,又岂能为之呢,还是听话的好。”
“你也这么认为?”司徒恪问道。
“当然了,令尊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孟旭升肯定的回道。
“既然连你都这么说,那以后就家中办了,免得真让人给取笑了。”司徒恪点头默许,总算听了他的劝告,原本有些消沉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就云消雾散没了踪影,所以说他这个人有的时候还真该称之为一个没心没肺的可爱小男人。
司徒恪将原先的不快顷刻间抛于脑后,这自我的速度真乃叹为观止,他这便起身来跑到自己的柜子里面开始倒腾了起来。
孟旭升见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左翻翻右翻翻,前找找后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毛贼正在犯案呢,便问:“公子,你这是在作甚?”
“我在找我的长命锁。”司徒恪随口答道,“我爹说明天是那杨平孙子的百日宴,所以我想着送点什么给他,这不正在找着的么,哎,找到了。”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司徒恪好不容易从一堆杂物之中搂出了一把纯金小锁头,上面镶着玉石玛瑙,还刻着‘长发其祥’的字样,“你看,这把锁还是我小时候别人送给我的,现在我也用不到了,送人可谓是最好的办法了。”
“公子啊,你先等一下。”孟旭升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你刚才说明天是那杨平孙子的百日宴?是杨平?不是别人?”
“嗯呐。”司徒恪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哦,我刚才一时忘了跟你说了,我爹他之所以忙着赶回来就这件事,说那杨平早前就派人来知会过了。”
“那令尊大人知道我在这里么?”孟旭升小心的问道,“他知不知道我之前进了刑部大牢的事情?”
“那还用说,我爹当然知道了。”司徒恪倒是一脸轻松的很,“当初可是我将你送进了京兆府,那杨平以及京兆府和刑部的一众官员们都还以为你是我爹的人,所以杨平后来特意当我爹的面义正言辞的说了你犯下的恶行,只不过我爹早就将你给忘了,听到商贾一案的凶手是你的时候还大发雷霆,当他的面将我臭骂了一顿,还要他定要将你严惩。所以说你在我爹的眼里可不是个好人呐,只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已经是个畏罪自杀的人了,府里的下人我也早就叮嘱过,只要不出意外,我爹也不会发现的。”
“原来如此。”孟旭升点了点头,心想那杨平的心机果真厉害,他一来将罪行嫁祸给自己以便脱罪,二来他还故意跑到司徒晟的面前装成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从而显得自己是多么的不畏强权,连尚书令这样的人物都敢得罪,如此一来可算是两全其美,既可以逍遥法外还能给自己博得名誉,不得不说,此人还真的是有其高明的地方,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明天那个孙侍郎会不会也去?”孟旭升问道。
“你说孙书台啊。”司徒恪肯定的说道:“他可是将来那刑部尚书最有力的接任者,所以杨平应该也会请他的吧。”
听完这话,孟旭升觉得以孙书台那个人的性格来说,他既然答应了查这件案子的话,那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便道:“杨平邀请令尊大人和孙侍郎,依我看,他想必也是以为我是真的死了,要不然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