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扯远了。”贾繁摆摆手。“就是说,小亮你从那几只丧尸手里逃出来了。我说句话你别生气,我总觉得徐联生可能确实手下留情了。”
“可能吧。”小亮老实回答。
“不管怎样,按照陈辰和小亮的描述,我们确实没有再怀疑小亮的必要了,其实我一开始就说,我们之间没有内奸,谁会在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要在弱势一方内部安插奸细呢?”贾繁向着大家说道。
“你这会撇的一干二净,刚才还不是你先提出的葫芦娃理论。”张晓宁小声嘀咕。
贾繁没搭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四点一刻,再挨差不多一个小时,天就能亮,咱们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别贸然行动,天亮了再去找李响他们,不过说实话,我挺担心刚才听到的爆炸声的。”
余下几人都点了点头,以现在的状态和士气,确实难以和新品种超丧尸相搏斗,等上一个小时,正好也养养锐气,反正没找到李响和袁弘的踪迹,他们也没打算离开这个校园。
小亮个子高,他把小卖部的卷帘门也拉了下来,上了锁。刘宇和贾繁又推了一排货架堵在上面,小卖部没有窗户,三面都是墙壁,对于没有武装的丧尸来说,算得上是一个较为坚固的堡垒了,张晓宁呆坐在小卖部冰冷的地砖上面,有一种小小的安全感。但他脑中不断重播的,还是余恋洋那浑不似血肉之躯的怪力,以及最后一瞥那狂暴的眼神,排风口的钢板对他来说像纸糊的一样,薄薄一层铁皮的小卖部卷帘门,如果他真想进来,又能阻他到何时?
唯一的希望,就是余恋洋不会来到这里。
盘腿坐着不太舒服,张晓宁打算挪个地方,正起身,一阵歌声响了起来。
“honeyhoney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我总是没时间陪你,honeyhoney~”
这段歌声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小卖部的环境很狭窄,再加上众人神经都是极度紧张,紧张到恨不得鼓膜都是紧绷的,所以这一段歌声显得分外刺耳。
张晓宁听出这歌声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忙不迭的翻检口袋,这一翻,找出了罪魁,原来是刚才从那个女丧尸那捡来的手机。
“是闹铃。”张晓宁关掉了闹铃,并且示意大家别激动。
“你丫从哪搞的这鬼东西?”贾繁拍拍张晓宁肩膀。
“忘了跟你们说了,路上捡的。”张晓宁指指校医院的方向。“这机器李响用过,索爱810c,带照明,电量足,以备不测吧。”
贾繁把手机拿过来看,顺便开了机。“哟呵,还有个姑娘啊。”他一双小眼睛在张晓宁脸上扫来扫去,“你不是带在身边随时观摩的吧?”
“滚滚滚,我根本不认识她。再说以哥的条件,这妹子还达不到我观摩的条件。”
“晓宁不喜欢不到五点就起床的姑娘。”小亮在一旁帮腔。“徐联生有一阵天天背英语,就是这点儿起。”
张晓宁嘴上“滚、操”的乱骂,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同学微微感到熟悉,他在大一大二的时候,用的就是孙燕姿的《honeyhoney》当手机铃声,但不应该仅仅是这个理由。
“honeyhoney你是否想亲亲密密,还是喜欢这段距离。”他轻轻哼道,不好意思姑娘,你的honey和你都变了丧尸,又变了尘土,此生此世,怕是再难保持距离了。
不好意思。
小卖部里面一片漆黑,其实打开灯也无所谓,卷帘门是严丝合缝的。也许可以这么去解释与光芒相比,黑暗像是一种更加温柔的东西,谈到光芒,人们常用的字眼是“刺”,而黑暗呢?用得更多的是“包裹”。
张晓宁头一次感觉到,黑暗是有重量的,那是一种均匀、柔和的重量,像绸缎、像海洋,没有尖端,却无处不在。在压强的作用下,全身的毛孔似乎都有黑暗在渗入。他打了个寒战,他突然想到,也许鬼压床根本就是黑暗的恶作剧。一个名叫黑暗的,面容诙谐的大叔,强忍着笑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压在熟睡的人的身上,这是他脑中出现的场景。
张晓宁有点困了。
陈辰没怎么再说话,他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但估计很难参与任何战斗了,刘宇在一片阴影中保持着沉默,他想起了约一个小时前,自己和张晓宁还在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也许当时的他们从未怀疑过自己最终能否逃出生天。
在现实世界最最荒唐的一幕面前,他们居然开始变得现实了。
张晓宁感到气氛有点沉闷,连平时最活跃的小亮都不吭一声,也许是刚才的葫芦娃理论闹的。虽然理论与现实的符合程度不高,也没人在嘴上表示绝对同意,甚至陈辰还出面做了一波辟谣,但影响确实存在。
贾繁也觉得空气有点沉重,应该说些什么,他决定预先商量一下天亮后的行动安排,以及如何与李响袁弘取得联系的问题。
“张晓……”
一声闷响让贾繁把“宁”字给吃了下去,整个小卖部瞬间被烟雾笼罩,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