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颜一寒在脑海中重新整理着两起案件的线索和异同点,冯丹和杜秀芳相似的经历很可能就是她们被害的原因。那么,张雅、陈忠、杜秀芳,这些受害孩子的父母无疑是第一嫌疑人,假设杜秀芳利用装疯来做掩护,为女报仇杀害了林雪茹,但是并没有证据显示她杀了冯丹……想着想着,她突然意识到有一个人是可以串联起这两个家庭的,可这个人不具备作案动机啊!难道凶手真的是杜秀芳?如此周密的杀人计划真的是出自一个腿脚不便的普通农妇?
在案发现场找到嫌疑人的dna,却迟迟没有将其逮捕,这对颜一寒来说还是第一次,不单单是因为杜秀芳目前的精神病患者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始终觉得这案子还另有隐情。
“一寒!”施鹏打断了她的思路。
“施老师,你去找袁凯的结果如何?”谢骏昊一直等着施鹏的消息。
“对不起,我没能和他面谈,不过,咳咳……”施鹏整个上午没顾上喝水,这时感到嗓子有些发干。
“施老师,别急,喝点儿水,慢慢说。”海伦很体贴地倒了杯水给他,同时用大眼睛瞪了一眼只知道“催命”的谢队长。
“你坐下慢慢说,”颜一寒见一向稳重的施鹏此刻竟略显急切,就料到他一定查到了什么,“是不是有新发现?”
“我见到了袁凯,但不是在第一医院,而是在离那儿不远的康复中心。”
“你说的是那个针对精神病患者的静安康复中心?”
“没错,袁凯是那里的志愿者,也是病人家属!”
“什么?”屋里的人几乎同时惊呼出这两个字。
“他的妻子因患精神病多年未愈,所以一直住在那里,而患病原因则是儿子的意外身亡。由于袁凯很少提起家事,因此旁人并不了解细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中心看望顾教授,没想到正好看见袁凯在花园里陪伴一名女病人,而且动作比较亲昵,出于好奇便打听了一下。”
“海伦,你马上去查袁凯和他家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是,队长。”
“如果袁凯有杀人动机,而他又是杨洋和杜秀芳的主治医生,在案发当日建议家属带病人外出,找机会弄到杜秀芳的皮屑,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骏昊哥,有一点我想不通,”沈迦铭说,“袁凯在冯丹被害期间让张雅带着孩子去了b市,确实给这母子俩制造了足以摆脱嫌疑的不在场证明,可以说保护了他的病人;但他又让陈忠夫妇在林雪茹被杀当天离开医院,并把杜秀芳的皮屑放到案发现场,这却是陷害了自己的病人!这互相矛盾啊!”
“不!这么做恰恰可以既保护杜秀芳又保护了凶手自己!”颜一寒说,“我们一旦化验出杜秀芳的dna,那么这个精神病患者就会成为头号嫌疑人,而法律规定不具备控制自我行为能力的精神病患者是无须对自己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的。”
“那冯丹的案子呢?”
“两个现场除了杜秀芳的皮屑,我们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其他痕迹,而就两组‘死亡密码’出自一人之手这一点,凶手料定警方会进行并案处理,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凶手自然就是同一个人了。”
“可是如果我们对杜秀芳进行笔迹鉴定呢?”
“迦铭,就杜秀芳目前的状态,她是不可能配合我们的。”见识过杜秀芳发病的谢骏昊说。
“杜秀芳确实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话,以袁凯的能力完全可以掌控这个病人,你们是很难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的。”施鹏很了解自己那位昔日同窗的实力。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一切还只是推测,我会着重从袁凯的经历和家庭进行调查的。”颜一寒知道施鹏是在提醒她将重点放在袁凯身上,“迦铭,你把杜秀芳的病例给欧阳送过去,让他同现场留下的字符做一下笔迹鉴定。”
“一寒,我先回去了。”
“好,”就在施鹏要走出办公室时,她又突然问道,“顾教授,她还好吗?”
“她很好,还问起你,她一直挺惦记你的。”施鹏知道颜一寒对顾英当初力荐自己出国一事,既有感谢亦有埋怨。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起往日与袁凯一同在美国求学的岁月,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两个人虽说共处的时日不多,但因为有着共同的兴趣,彼此间也称得上是合得来的学习伙伴。现在他竟涉嫌凶案,而首先将他列为怀疑目标的偏偏又是自己,难道这个在精神科疾病治疗领域难得的人才真的会去杀人吗?
外表看似孤傲、刻板的袁凯原本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美丽温柔的妻子、聪明可爱的儿子,是他一直以来努力奋斗的强大动力和精神慰藉。即使在美国留学时的生活再苦再累,他只要想到挚爱的妻儿,便会忘却一切的艰辛,始终坚信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让他们过上羡煞旁人的舒适生活。然而,他始料未及的是,所有美好的憧憬都随着大洋彼岸一个忽然而至的噩耗化为了泡影。年仅十二岁的爱子袁乐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