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墨染还没坐下，就被霍衍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惊讶地呆住了。

    “谁？”

    白衣。

    白衣……

    那个早就已经死了多年，死在西域的女人，夏侯白衣吗？

    这，怎么会？怎么会有那种事？

    霍衍道：“还不能确定。”

    墨染深吸口气，被霍衍扶着坐到床上。“可白衣不是，白衣难道不是已经死了？我说是真的死了。”

    霍衍道：“在大漠客栈时候，卿水水确实暗示过派了白衣到山庄来。青衣后来虽然没提及这件事，但卿水水一死，所有被她复活的人，应该都会消失。”

    墨染道：“但复活了彭峻的小黑，却在主人死了之后，仍活下来了。所以白衣能活着也不例外。可她是怎么跑到南方的？”

    霍衍摇摇头，道：“本以为他们都已灰飞烟灭，从没派人着手调查过此事。”

    墨染按住自己噔噔噔跳动的心脏，叹气道：“真是不敢相信，真是太瘆人了。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霍衍将墨染的鞋子脱了，将被子盖好。

    墨染再一次把自己裹成粽子，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糕点，道：“宵夜还没好吗？先把点心给我拿来吧，我真的要饿晕了。”

    霍衍将点心端到床边，看着墨染囫囵吞枣，轻声道：“慢点吃。一会儿还能吃点热乎的。”

    墨染道：“我太饿了。龙龙，你说白衣找你做什么呢？如果那人真的是白衣，我不确定她找你是报仇。或许，她只是想回来。”

    霍衍道：“那就让她回来。”

    墨染吃了一大口糕点，嘴角微扬，道：“恩啊，果然龙龙就是龙龙，虽然对她们看似挺冷酷的，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惦念的嘛。”

    霍衍道：“白衣生前一直恪尽职守，是不错的手下。”

    墨染笑道：“别手下手下的啦，她对你可是相当忠心了。她一直把你当成家人啊，还有青衣也是，只是你自己没察觉而已。”

    霍衍对此不置可否。

    墨染又拿起来一块糕点吃，一边道：“但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那人真的是白衣，且白衣找你不是为了报仇，而单纯是心中一个执念，要回到山庄，继续在你身边效命……她这一路上杀死的武林人士该怎么算？阿涉的说法是一百多条人命。可都是仇家啊。”

    “喝点水。”霍衍俨然并没觉得墨染的担心是值得担心的事，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给墨染，一面道：“若你所说之前条件都成立，三贤山庄永远不会将白衣拒之门外。”

    墨染失笑，她已经料到霍衍会这么说。

    那个时候外人虽然一直诋毁霍衍是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但他们都清楚，那些跟霍衍真正共事的人，都清楚，霍衍对那些真心对自己的人，都很好。

    他会力排众议，甚至帮亲不帮理的罩着所有真心对他的。只不过那些人很少而已。

    但至少没有把内心的叛面暴露出来，口头上还是向着霍衍的，霍衍都会保护着。

    这也就是为何三贤山庄的人，外人一个也不敢动的原因。

    除了什么都不怕，早就撕破脸的琼蝶派和冥蛛党。当然，那些也都是过去式。

    在霍衍手下做事，一直很吃香。

    如今的夏侯白衣也是如此。就算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路害死了一百多个武林人士，霍衍也不会大义灭亲的杀死她。

    这样的做法很霍衍，从未变过。

    但以前的霍衍我行我素，什么都不在意，也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可现在不行。

    百姓们对他，对山庄的评价刚刚往好的方面讲，开始往他们的身边倒了，现在的霍衍，可不能再出现什么包庇纵容的事。

    不管什么原因，做错了事就得惩罚。就得付出代价的。

    哪怕是他们两个，不也生生死死了好几次。

    门外传来敲门声，侍女轻声道：“盟主，夫人，宵夜好了。”

    霍衍道：“进来。”

    三个侍女端着香喷喷诱人的宵夜进来，墨染登时吞了吞口水，将之前的事情抛在脑后一大半。

    三个侍女下去，霍衍将吃的都放在床上，方便墨染不动弹就吃饱喝足。

    “白衣的事不必操心了。小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胎。”霍衍一边帮墨染盛汤，一边道：“我明儿就叫无名和小黑去打探她的消息。若真是白衣，我会亲自出面解决。”

    墨染道：“她若已经丧失了心智，我也是不担心的。你肯定不会犹豫什么的……可若她真是咱们想的那样，就算你想保她，龙龙，我们也得给那些死去的武林人士一个交代。不然大家都会质疑你这个武林盟主徇私枉法的。”

    霍衍道：“恩。知道了。我会看着办。先喝点汤。”

    墨染接过排骨汤，吹着喝了几小口，登时觉得体内一股热流升温。胃口都舒服起来。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