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闭着眼，不说话。

    “如果我哥在天有灵，他肯定要被你气死了。犹犹豫豫的。”

    墨染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下。

    ——琮琮。

    “……我不想让他为难。”她突然开口，眸色那样的沉。

    萧琼一愣，不明所以地道：“什么？”

    墨染偏头看向她，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和痛苦。

    “我不想让龙龙为难。他好像……并不喜欢我。”哪怕他对自己稍稍有那么一点心动，她也不会犹豫至今，始终不能开口。

    因为龙龙在这份感情上，没有让她感到安心。

    她又太过重视他们俩的关系，所以才会一直畏首畏尾，什么都不敢说。也不能说。

    一旦话彻底说出口，就再也覆水难收。

    龙龙本对自己只是亲人之间的关爱，却被她上升成男女之情。

    那样的话，以后他们就没法相处了。

    比起连见面都尴尬，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只安分地做个亲人。

    至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我不介意把喜欢他的事藏起来。”她声音极轻，虽然隔着有些远，但萧琼总觉得她的肩膀在颤抖。

    “……也明白如果不是我，他身边早晚会有别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如果那就是结局，我希望在他身边的人是茗茗。茗茗的性格很好，跟他也很相配……我一直这么跟自己说。所以才会尽量撮合他们两个……”

    “可是……”她的手又紧了紧，指甲陷进肉里，“可是……”

    树林传出窸窣动静。

    萧琼和墨染都是一愣，下意识循声望去。

    一身青袍的霍衍，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站在岸边。

    好像从没离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