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韪替她强出头,这实在是……”俪妃话语间透着暗示。
太后沉默着,雍容华贵的脸上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半晌,她开口道:“皇上那边有什么动静?”
“皇上以身体抱恙为由,除了司徒大师,任何人也不见。”
太后沉吟片刻:“你且先回去吧。”
俪妃怔了下,见太后没有任何表态,她忍不住问:“太后,那九王和凤清歌……”
“等皇上定夺吧。”
“怕是皇上不敢问罪九王吧……”
“你这是在质疑皇上的能力吗?”太后瞪着她,冷声责问。
“妾身不敢。”俪妃惶恐解释:“只是皇上沉迷于修仙,不问政事,妾身只是替皇上担忧……”
“担忧什么?九王还能谋权篡位不成?”
“妾身不敢妄揣王爷心思。只是就事论是。凤家勾结外邦,其罪当诛,但皇上仁慈,念及夫妻情份,怎料那凤清歌不知感恩,让皇上蒙羞。九王这么做,不是摆明了跟皇上过不去么。”
太后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你能为皇上着想,哀家甚感欣慰。只是,九王曾在先皇面前发过誓,此生必定会忠心辅政,绝不会有二心的。”
“可是……”
太后抬手打断她,意味深长的说:“在宫中,说话做事当考虑周全,须知祸从口出。”
俪妃望着她的眼睛,遂颔首道:“妾身定当谨记太后教导。”
待俪妃离开,太后身边的刘嬷嬷问道:“太后当真信得过九王?”
太后端过茶杯,浅啜一口,润了润喉,说:“如今九王独霸政权,专制独裁,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司马之心昭然若揭。可是有野心的又岂止他一人。”
刘嬷嬷为人精明也深沉,伺奉太后几十年,很快就意会过来:“太后您是想把九王放在中间,用来牵制其他人吧。”
“皇上刚登基不久,民心人脉都没有建立完善,帝位还不够稳固。边疆又不太平,现在是武将独大。他们各自手握兵权,不宜正面冲突。”
“太后果然深思熟虑。”
“哀家回宫的消息,皇上那边通知了么?”
“早已派人去说了。皇上孝顺,估摸着一会便会来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放下杯子,起身说:“嗯,哀家有些乏了,先进去睡会。一回宫这耳根子就不清静。”
刘嬷嬷赶紧扶着太后入内殿休息去了。
且说俪妃本以为太后回来便有个主事人。太后思想传统,最重视礼教道德的,定然无法姑息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那凤清歌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谁知太后竟然没下任何旨意。
看来得去跟爹爹合计一下才行。
————————
“娘娘,您这画的是什么啊?”
阿九朝她勾勾手指,问:“你觉得这像什么?”
绿萝蹙着眉头,仔细瞅了半天,愣是没瞅出个方圆来:“奴婢见识浅薄,实在是……鉴赏不出来。”
绿萝看不出也不奇怪。因为那晚她也只是匆匆一瞥,又昏迷了几日,实在是印象不深刻。
但这是她唯一的线索,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的。
阿九吹干纸上的墨渍,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收好。
“绿萝,我想出去一趟。”
“啊?”绿萝愣了下,问:“娘娘有什么需求吩咐奴婢去做就好了。”
“在屋里呆了那么多天,也该出去透透气了,不然人都快发霉了。”
“可是王爷交待要娘娘好好调养身子,不能……”
“长期宅在屋子里,很容易造成身体倦怠,精神萎靡,心情消沉,反而不利于身体康复。”
“王府那么大,风景也别致,空气也清新,最主要的是安全问题。外面现在还不太平,娘娘就别出去冒那风险了。”
我去,这丫头倒是伶牙利齿,很会说服人啊。
但她出去是自有打算的。穿越来这么多天,连集市都没见识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到过古代。最主要的是市井是收听八卦,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也许可以问出这图案的线索也不一定。
“这王府的风景我已经看了很多天了,都看腻了。”
“门口都有侍卫把守着,没有王爷的命令,根本就踏不出王府半步。”
“谁要走前门了,傻啊。”
“后门也不成啊……”后院都是下人们干活的地方,人来人往,更容易被发现好不好。
“我昨天散步的时候看到南墙有个狗洞,空间足够,而且那边没什么人走动的。”
绿萝嘴角抽搐,无语。
虽说这位是宫里的娘娘,但她端的是王府的饭碗,自然是只能听命于自家的主子。惹得王爷生气,后果很严重。
绿萝说:“若娘娘当真想出去,那容奴婢先去请示王爷。”
“他这两天都不见人影,想必是很忙。等你见到他,太阳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