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得很深。她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深吸一口气,屏着呼吸,咕噜喝了下去。
然而,她本以为会很恶心的东西,却在入口时,发现没有那么难咽,甚至,还带着些微的甘甜。
喝下解药,阿九放下杯子,抹了抹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眼神,愈发的困惑。
她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面具男子幽幽说道:“想知道,自己想起来。”
阿九:“……”
丫的,要她自己想起来,不如请个道士将那凤清歌的魂招回来还比较靠谱。
说起这个,她便忽然间想起了那个司徒彦。他上次对她说的话,虽藏着玄机,却也是在暗示。他好像……知道她的来历似的。
还有那个老道,说只要找到那个命定之人,与他结为连理,便能改变她的命运。可是……那个命定之人是谁?
测出来的那个字,“天”又指的是什么呢?是名字,还是身份?会不会是跟凤清歌有关的这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真是想得她胸都胀了,头都大了。算了算了!毫无耐性的阿九,甩甩头,懒得琢磨了。
她转眸看他,问:“你就是为了给我解蛊而来?”
他点头。
“这解一次,就管一回?”
他再次点头。
阿九这特么就不乐意了。“这么折腾有意思么?你想要我做什么,直说便是了,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就算不怕我喝着恶心,也为自己着想啊,这么放血伤身体的交易,实在是不划算啊。”
他淡淡地说:“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阿九嘴角一抽,彻底凌乱了。
搞毛啊,谁要跟你同生共死啊!
“这蛊,是你师父亲自下的。除他之外,无人可解。”
阿九愣了下,张口便说:“那就找我师父来解啊。”
“他六年前便死了。”
“所以,这意思是,这蛊要永存我体内了?而你的方法,治标不治本?”
“只要按时服下解药,你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阿九此时内心是崩溃的。一万只草泥马都不足以宣泄她的愤怒了。这什么鬼师父,有这么坑自己的徒弟么?
阿九无语凝噎。
半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那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凤……我身边?”
“嗯。”
阿九眉头纠结成了一条毛毛虫,疑云聚顶。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阿九已经无法在淡定了。
“这个不重要。”
“不重要?”阿九拔高音量。你丫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能体谅一下她这脑子一片空白的苦逼穿越人么?你们要玩阴谋阳谋,倒是先让她消化完这庞大的信息量,才能好好的跟你们斗啊。
面具男子无视她的几近崩溃的神情,说道:“你只要记住,服从我的命令,是你的使命。”
“我去你的命令!”阿九恼怒的咒骂,“本姑娘不跟你们玩了,爱谁谁!”
“你弟弟的死活,你也不管了么?”在她转身要走之际,他凉幽幽的话自背后响起。
阿九脚步一顿,说:“凤家除我之外,已无生还。弟弟是什么鬼!”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一名黑衣男子带着一个四岁幼童进来,“主上,人已带到。”
面具男点了下头,黑衣男人便又如同鬼魅般无声息的退下去。
那名原本已经睡着的幼童醒了过来,迷茫的揉了揉眼睛,当他便在看见她时,蓦地惊喜的向她扑了过来:“姐姐——”
阿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来,就被那团肉呼呼的小家伙给抱住了。
她身体一僵,怔然地望着那白嫩嫩,粉嘟嘟的男孩紧紧的抱着她的腿。
这男孩唇红齿白,浓眉大眼,生得可爱极了。
阿九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仔细一瞅,倒还真的跟她这张脸有些相似。
“姐姐,我好想你……你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看睿睿,睿睿一个人好怕……”泫然欲泣的说着,身子又扑了过来,那双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生怕再被遗弃似的。
阿九心里一紧,莫明涌起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似心疼、似不舍。
奇怪,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小男孩有这样的情绪?莫非,他真的是凤清歌的弟弟?
“姐姐,不要再丢下睿睿了……”小脸埋在她颈边,她感觉到颈窝处传来一阵湿意。
那无助的嘤嘤哭泣,将她的心都哭软了。
这神马隐藏剧情?发展得让她措手不及。前边一大堆问题麻烦还没弄清楚,没解决,又丢来一个小麻烦给她。
“睿睿乖,别哭了。你是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的。放心,姐姐不会丢下你的。”阿九将他微微拉开,替他擦拭眼泪,柔声哄慰。
“真的吗?”小男孩软糯的声夹杂着不确定,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