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要说骗我的就好!”她抹着擦不完的眼泪,苦苦哀求着,却得不到回应。.她深呼一口气,吐出浊气,走到自家男人面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在她男人的脸颊上,留下火辣辣的红印,脑中浮现出嫂嫂的话来:“女人,不要让自家男人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你,怎么保护哥哥的?”她心痛着自家嫂嫂,泪水都衬托不了她抽搐的疼,自家的嫂嫂没了男人,怎么活?老天爷为什么就这么绝情呢?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扯着男人的衣服,无助的哭着,像花儿一样飘零。
小吏扯过她的娇弱身子,将她颤抖的身子捂在怀里,默默承受着所有的责备:“是俺不好,没能照顾,拉回哥哥。”
“哥哥为了救俺们……走了!他说……”
“他说,两个弟妹还得有人照顾,他答应了你们,要照顾好我们,所以他让我们活下去……哥哥他就冲上去了。”
院子里,泪水交织,两个女已是哭成泪人,哥哥完成了他的诺言,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家眼前的男人,一时哥哥那坚堵的背影浮现在眼前,心里疼的说不出话来。
伤痛,久久不能平静,久久不能自拔,久久不能忘怀。
“走吧,和嫂嫂说明一切吧!”
哪怕再不想,再不愿,这一刻总是要到来的,四双眼睛对视着,除了沉痛,还有深深地愧疚,愧疚的想要自杀一般。
四个人出了院子,小吏的婆娘将木门慢慢的关上,这一关门,再开时,那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她缓缓地想着,泪水不自主的流着。
穿过西市,街上熙熙攘攘和往日一样的热闹,同样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一样的风车在旋转,四个人目睹着这活着的感觉,心下却是呼吸一样的痛。
什么时候,敲哥哥家的门,居然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又多么希望里面没人啊!四个人都想掩耳盗铃的逃走。
记得以前,哥哥还经常抱怨,这门都要被你们俩敲坏了,现在,却是小心翼翼地叩着门框,“邦邦”的敲门声每一下都响在心窝里。
敲门的声音小的可怜,却是听到一声怀着激动又疑惑的声音。
“谁?”
嫂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门外四人说不出话来,没一人敢应一声。
“谁!?”
提高了一倍的声音穿过门缝,小吏的婆娘忍着哭腔,赶紧回应了短短一句。
“我,嫂嫂。”
门外的她已经捂着嘴,掩着泪水再也忍不住,疯狂的敲着门框,“砰砰砰”整个门框都和她的心一样颤抖不已。
“来了!来了!什么事这么急?”周氏急急忙忙地赶了出来,无奈的抱怨着。
听着嫂嫂刀子嘴豆腐心的的话,还有匆匆的脚步声,门外四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乱了方寸,刚刚还想着怎么说,此时却是慌乱的没了神色。
门缓缓的打开,周氏的身子露了出来,还是那身衣服,正抹着脸上的灰,本来想要敲打小吏婆娘的脑袋,好教训她怎么敲门敲的这么急,不过看到剩下的人,立马换上了惊喜。
“咦,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回来了?瞧这模样跟乞丐似的,看来路上吃了不少苦头么!”周氏拉着两人的衣服,左瞧右瞧然后看着两人低迷的神色,安慰道:“看来晌午得给你们补补身子,嫂嫂可是正巧做饭呢。”
拉着几人进了院子,然后看了看确实没有自家男人,她缓缓的关上门:“你哥哥这是又去交差了吧,咱先不管他,他就会回来吃现成的!”
周氏口上抱怨着,手上却是拉着两个弟妹,将她俩推进厨房,急急的催促道:“看着锅里的汤别叫溢了,嫂嫂去换身衣服,好给你哥哥一个惊喜!”周氏甜甜一笑就闪进了屋子。
“嫂……”
衣服,衣服。
一时间,四个人天昏地暗,心里的伤口被自家的愧疚撕扯,红着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屋里,周氏从柜子的捧出珍贵,叠的整整齐齐的丝绸面料的云衫,每一个袖口的花纹都是她一针一针缝上去的,开心的笑容回忆着自家男人送给自己布料时,那种甜甜,幸福的感觉,待会儿穿上一定能亮瞎他的眼睛。
周氏轻巧的脱下身上穿了很久又舍不得换的衣服,换上云衫,奢华的雕花就映在胸前,配上她嫣然的笑容,衬托着女人最美的容颜。
推开门,周氏暖暖明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挑了挑眉,结巴的问道:“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正因为泪水的纯净,所以透过它看得也越珍惜,嫂嫂的幸福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止不住的泪奔涌而出,模糊了眼前嫂嫂灿烂渲染的身姿。
四个人哭着跪在地上,沉沉的磕了三个响头,每一磕,心里的伤痛迸发发出来,每一磕,泪水交织在脸上雾花了脸,每一磕……周氏的心跌落在不详的预感上。
她强自镇定的打着泪圈,试探的问道:“出事了?”声音颤抖地变了两个音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