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当初,铁心姑娘咬你的时候可没见你吭一声?”
她瞅着蹲在地上不说话的的林曜,偷偷的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身子虽然摇晃却一点都不发出任何响动,眼睛瞟了又瞟,就是不见是否……舔了舔唇,确实是有一点点血液的味蕾。
“不会是流血了吧?那敢情好,流血不流泪大丈夫也!大丈夫可是何患无妻啊!”她像孜孜不倦的老师一样,夸赞着知错能改的学生,骄傲的挺着胸膛,享受着自己的杰作,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却是想要探个明白。
天生的冤家一对,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也不点破,笑吟吟的瞧着,周遭的丫鬟依然如木头一样没有感情的侍立一旁。
“兰……”也不知说什么好,林曜有些怒极反笑,站起身来眉头凝重的如铁块,“这个世上,我不管什么,我只认她(郭若罗氏)一个娘亲!”
由于有外人,并没有说出名字,但兰容儿知道她代表谁,看着林曜果然流血的手指,又看看他刚毅的脸颊上斩钉截铁,又听着不容辩驳的话,她露出了女人娇小可怜的样。
“把镯子还给老太太!”他不为所动,依旧坚定信念,和茅房里的石头一样。
“我……我若是不还呢!”
他看着兰容儿的表情,那显然是在说,“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一阵懊恼的神色闪现在他的脸上,微微醉红,平日里自己太惯着兰容儿了!
“你可知道一句话?”林曜邪邪的笑容露出他心里是多么的气极,压抑着最后一点耐心风平浪静,缓缓的吐露出心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亭中瞬时间沉默,兰容儿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林曜,好似既陌生又熟悉,既善良又邪恶,既无声又胜有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喃喃自语几遍,她胸中烫的如火炉一般,心中的酸楚也化为灰烬,涌现到眼眶里化为甘露,全身上下也如泄起的皮球,酸软无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哭着笑着,这些都没有动摇林曜,他见兰容儿陷入了魔障,也不管不顾拉着她娇小的身子,扯到亭外,哪怕此时兰容儿被台阶绊了一下,他顺势扶了一把也只是为了更快的行动。
找了块石头,也不曾见得准备,他拉着兰容儿的手(如果换个地方就可以称得上甜蜜了)那只带有玉镯子的手,没有犹豫狠狠的撞上了大石头,螳臂挡车一般。
木头一样的丫鬟惊呼声此起彼伏,老太太也是错愕的站起身来,此时林曜已经拿着玉碎的镯子近了她的身前,“原物奉还,还请收回成命!”冷巴巴的语气和个怪物似的。
他不想听老太太再说什么,不容置否的将玉碎的镯子搁在桌子上,转身出了亭子,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兰容儿原本白葱玉质的手腕,如今连袖口都染上了一层血红,轻步走去,俯下身子又毫无理由的捋起她的衣袖,一层层肉皮卷着菜花样莲藕带丝的挂在胳膊上,细密的血珠一层层渗透出来。
他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撇,按住想要挣扎的手,看了眼梨花带雨新仇旧恨的眼神,置之不理,“忍一下,马上就好!”
话里说着,手上麻利的将刮蹭起来的死皮连根扯了下去,留下嫩红渗血的肌肤和兰容儿痛声的惨叫,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与泪合流。
他不曾听到看到一样,硬生生的扯着细皮嫩肉的胳膊,撑在自己的膝上,仔细的瞧着有没有碎片嵌在肉里,然后才回过神来似的,瞧着兰容儿看了半天,脸上依旧皱巴巴的,冷冷的。
“你!”
兰容儿此时的心比手上的伤还要痛,他从来没有这样待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是他此时的表情,就好像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没有一点关系,眼见他瞧自己,痛的直咬牙,恨不得再扑上去以牙还牙。
可是,这是要和自己道歉么?想的美,绝不会原谅,绝不会原谅!兰容儿倔起高傲的头颅,哪怕梨花带雨的可怜,也要仰着头,躲开他那带着怜悯,心疼和乞求原谅的手掌。
可温暖的,亲切的,怜爱的,兰容儿想象中所有美好的,能形容那贴在脸颊上,暖暖安心的手掌并没有出现,为此她的身子甚至不自觉的还向他靠拢了些。
在看那手掌时,竟然是奔着自己的胸部而来,一瞬间恼羞成怒,银牙之下刚蹦出一个字,腰间就传来一阵悸动。
林曜探手从兰容儿腰间取出枣红色的鸳鸯手绢,一番悉嗦的包扎,最后以漂亮的蝴蝶结收尾,捋下袖子,冷巴巴的脸上松了口气。
“可以走了么?”他站起身子犹豫了下,耷拉下一条胳膊身子却是扭过对着亭子里的老太太冷巴巴道:“那镯子,来日我会赔偿十副。”
老太太不是看不出林曜的那种倨傲,读书人或多或少都带有的那种,都想着来日功成名就然后怎么怎么的荣归故里,她并不放在心上,何况不过一个镯子而已,重要的是……
老太太看着兰容儿双手吃力的咬着牙自己站了起来,或许跪着时间太久了,揉着膝盖站都站不稳,擦干自己的眼泪,上前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