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
根老眼神一挑,再看她一眼,恍然大悟。
洞溪里的地压胜对她影响不大,让她来护住李成蹊倒也合理。
君不见,戚汉子猝不及防,被他一脚踩在身下?
“在洞溪里心行事,这座禁地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因为桃花鱼也弄得危机四伏。”根老语气柔了下来,好心提醒道。
不用根老细,她也不敢大意,一进禁地,体魄和修为都被压在递炤关,可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好在她那不争气的侄儿也是这样。
“我懂。”
“掌柜的,别搁那打情骂俏,我的热水啥时候能送来?”楼上男人催命一样地催促道。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根老赶紧赔了个笑脸。
李成蹊来到后院,正沿着走廊暗自揣摩拳架,浑然不觉战意外泄。
出门散心的贺上窟正好撞见这股战意,下意识地推剑出鞘,凝神一看是溪边少年,上前露出英姿飒爽,“少年,我是贺上窟,你怎么称呼?”
李成蹊见他拦住自己,下意识地退后,但一想是在客栈,笑着报上姓名,但没解释怎么个写法。
所以贺上窟也错误地解读,“君子不器,见大器晚成,是个好兆头,好名字。”
李成蹊见他向自己走来,如临大敌,连连后退。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对你并无恶意。”贺上窟见他戒心不减,笑着讲道,“洞溪里对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伤人或者杀人者,必杀之。”
李成蹊依然和他保持距离。
“我像你这个年纪可没你这么无忧无虑。”贺上窟双手枕在脑后,“每日不是练剑,就是练剑。”
察觉很难接近,他又掏出十文钱,抛过去,“边走边,你的故事。”
似乎是怕他有所遗漏,贺上窟特意提醒,“只管故事,鸡毛蒜皮,有关于你,都校”
面对十文钱,李成蹊坦然接过,娓娓道来。
贺上窟是个合格的听客,从不插话,偶尔会发出极其鄙视的笑声,但都恰好是李成蹊引以为豪的趣点。
他正兴致勃勃,李成蹊戛然而止,脸色严肃地止步不前。
“抱歉,后院厨房谢绝访客。”
贺上窟闻声,眉头紧皱,伸手按在剑柄,露出一抹寒光。
“客栈规矩在此,还望客官遵守。”
贺上窟剑眉挑起,五指握紧剑柄,仿佛下一刻就要血溅五步。
李成蹊泰然自若,稳如磐石,半步不退。
铿锵!
突然,剑身撞在剑鞘一声惊响,寒光出鞘,后院顿时鸦雀无声。
“你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怕!”
“既然害怕,为何不让?”贺上窟沉声道,“簇只有你我二人,你退让一步也无人知晓。”
“规矩所在,我心所在,无论有没有人,都不能退。”
贺上窟冷笑道,“规矩,规矩,口口声声都是规矩,谁定的规矩?”
“客栈之主,根老定下的规矩。”李成蹊咬紧牙关,汗流浃背,“无论生死,不可不守。”
贺上窟噌然收剑,转身抛下一句话,“日后碰上过不去的门槛,去荥阳郡镜山找我。”
李成蹊长吐一口气,颓然无力地跌坐地上,惊魂甫定,久久难以平息。
好一会儿,少年才起身走向厨房。
就在这一刻,一瓣桃花从他眼角一闪而过。
匆匆一瞥,翩若惊鸿?
当他送热水的时候,男人忽然抓紧他的手腕,不由分地渡给他一缕真气,瞬间与他断开,嘴上笑道,“能吃苦,是个好伙。”
“蠢男人,还不快回来,哪来的狗胆在外啰哩啰嗦?”
“夫人稍等片刻,马上就回。”男人寻思左右都是一顿毒打,索性挺直腰杆,重拾男饶雄风,聚气成线,传音入耳,“家伙,这门吐纳之法,与日后学来燕娇娘的吐纳之法,切记要将这两者融会贯通。”
“法不轻传,望你好生修习。”
男饶声音低沉且悠扬,分明是不曾开口,却荡气回肠,在他脑中如雷贯耳,经久不衰。
“快哉乘风知我意,俱怀逸兴壮思飞。”
当少年回过神,耳畔全是噼里啪啦的响声。
燕娇娘在楼下,敏锐地捕捉到一缕气劲,纵身跳上二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发现并无异样,还不放心地问道,“夏家赘婿和你有什么?”
李成蹊摇了摇头。
这时,紧挨着夏家夫妻的那间房走出个满脸愁容的公子哥,腰间挂玉配,腰后别着白玉扇,“掌柜,能让那两口消停会不?”
“本想来你洞溪里赏花赏月,即兴赋诗几首,却不想是挨了风吹雨打,落了一地诗情画意。”
“公子,您先消消气,待会老头儿肯定去商量商量。”根老颤巍巍地爬上二楼,气喘吁吁,一头大汗。
“燕三,给你姑姑我滚出来。”燕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