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长的话,奶奶近来身子骨实属硬朗,每日好在庭院躺在藤椅晒着太阳。”财迷尽管不喜欢自己读书,但是对于真正的读书人还是极其敬佩。
比如,耿家那位被学塾讲师批语不堪大用的耿星河,自己就非常喜欢,甚至经常愿意无偿为他提供李成蹊的行踪。
郎朗君子,如见日月。
载歌载舞,言笑晏晏。
财迷瞅着他们,和瞅着金钱是一般的欢喜。
“狄婆婆一如既往地不好出门啊。”振师长由衷地感叹道。
“进金,你可知狄婆婆是你的第几辈奶奶?”
财迷迷糊地摇摇头,奶奶还有第几辈的法?
振师长忽有所感,静心聆听,“进金年幼,不劳师长揠苗助长。”
振师长还想回话,那边已断了联系。
狄家老宅,狄婆婆起了藤椅,满怀思念地抚摸东北角的那棵春意盎然的枣树,朝着枣树念叨,“不知不觉,又是世辈更迭。”
“每每见着这些不讨喜的晚辈,甚感厌恶。”
“真不知根老鬼是怎么熬了一辈又一辈,还那么玩心不减,童心未泯?”
就在这时,一片枣叶凭空落下,随着微风翻过墙头,越过门头,穿过一间间几乎快要无人问津的宅子,最后落在了给予财迷善意的李家老宅。
不偏不倚,恰好在石桌。
“老的老,走的走,就剩我和根老鬼还死死守着这座桃花园。”
“可不是你的死守么!”根老的声音不知何时突然插了进来,“你瞅着我也寡了多少年,不如抛了你的孤身,成全了我。两家添点灯油红烛,共同点一盏煤灯。”
“也好叫财迷多个爷爷。”
“好啊,我俩不如再同点一盏灯,做个本命烛。你我各捻一缕灯芯,不离不弃!”
“待我掐指一算,可不是个好日子,暂且作罢。”
根老打了个哈哈,连忙掐断了联系,扭头打趣着愁眉不展的董必昌,“瞧你个窝囊样,酒也喝不好,女人也没个,照你这个混法,估计得打一辈子的光棍。”
喝不惯酒的董必昌已心如刀绞,再听闻找不着媳妇,那更是伤上加伤,痛不欲生。
“公子,可别学他美酒佳人一无所获。”坐在角落里的魅影葵儿对根老颇为不喜,但对老头儿的道理甚为赞可。
“美酒酌怡情,深得我心。”公子哥饮一口,深呼吸后一吐为快,“三千弱水,独取葵儿一瓢。”
葵儿面色羞红,公子更觉心动。
“公子,可别。。。”
“那谁,瞅着你风流倜傥,怎地就痴情不改?”燕子矶接陵二的活,眼疾手快免不了,插科打诨也不缺,正巧撞上这一幕。
换了前几,公子还会斗上几句,可自打瞅见明晃晃的【昭侠】银牌,那是一腔春水向东流,绝无半点儿埋怨的意思。
“燕昭侠,您别瞧我素衣正冠,举止风流,若待下间的女子实诚,我敢我句句在心。”
“下间的男人,哪个不是对女子句句真心话?”喝了酒的客人仰头笑道。
“可不是句句真心话,哪个不爱慕女子佳人?”醉醺醺的客人不在少数,打趣闲侃的也不会少。
“是啊是啊,也就这洞溪里千百里地没个温柔乡。。。不然别处这话。。。嗝。。。它都能扎堆,少了。。。嗝。。。也能叠三座。。。三座。。。杨家客栈。”客人酒醉上了舌头,话也不利索。
“公子可别瞪。。。我,大爷今个。。。把传家宝刀压在这嗝,若那青楼里每日没个。。。千百句真心话,这刀我就白送。”
不怕酒醉不醒,倒头就睡;就怕半醉半醒,惹是生非。
赶也不是,骂也不是。
燕子矶几下来,可见惯了这类醉汉,别的本事没有,耍酒疯有一个算一个,每次的理由还都不带重样的。
至于酒醒,呵呵。
不过,这一次燕子矶没先动手。
“公子,别和他动手,你打不过他。”葵儿见自家公子动怒,赶紧抓紧他的手腕,生怕他真个闹起来。
公子一手任凭葵儿抓着,另一手从袖口抖落一片金叶子,翻手抛给不管事的燕子矶,“燕昭侠,有劳护住我的葵儿。”
燕子矶眼神一亮,叫了声好。
公子一把挣脱,朝葵儿抛了个歉意眼神,腾身一脚直跩醉汉面门。
葵儿当然不肯任他出手,起身就要去拉回。
燕子矶一个欠身挡住她,理直气壮地,“男人间的事,女人最好别插手。”
怒发冲冠为红颜!
燕子矶才肯高看公子哥。
葵儿泫然欲泣,不肯罢休,腾身要去。
忽然间,一道娇媚身影自二楼落下,牢牢按下她的肩头,“三儿话不中听,可对你家公子最合心意。”
“我是个贱婢身份,哪里配得上公子。”
燕娇娘哦了一声,仍不肯松开。
醉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