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四海,威震八方,但求你侠义一事无愧于心。”
“董承阳这个老不死的,明明是老祖单手能捶死他七八个的窝囊废,偏偏在侠字一事压了我整整八十年。”
“老祖,我不甘心。”
此时的冉耘艾心如死灰,冷汗直流,不敢搭话。
远在群山僻壤的荒野处,一行三人丈量山地,以双脚走过每一寸土地,兢兢业业地校验堪舆图。
“必合,待会你把心法与功法皆倒背百遍,一丝一毫不可偏颇。”钱笑之丈量地界过后,随意地坐在草地上,扭头对新收的弟子吩咐道。
机缘巧合拜师的董必合欣然称是。
“必昌,见你愁眉不展,是想家了?”钱笑之凑近肤色渐黑的少年,笑着问道。
“董家儿郎,出门在外,从无挂念家乡,只是想到先贤前辈并无堪舆图,一步一个脚印丈量山河,该是何等的不辞辛苦。”
钱笑之拍了拍他的肩头,爽朗一笑,“我家老爷子对垂是怨声载道,咒骂前辈先贤吃饱了撑的,刻画堪舆图来为难后世子嗣。”
董必昌哑然失色,难以置信地问道,“钱老爷子如此离经叛道?”
“是的,比你想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钱笑之满怀追念,“正因老爷子离经叛道,所以他一生颠沛流离,本该继承家业的他被流放至涯海角,画出了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堪舆图。”
董必合笑得合不拢嘴,“钱老爷子肯定是很爱丈量山河吧。”
“老爷子到底爱不爱画堪舆图,至今无人知晓。”钱笑之望着空,神采飞扬。
“为什么没人知道?”
“因为老爷子已经不在人世。”钱笑之灿烂一笑,起身大步登高,张开怀抱,“我钱守风脚下山河,千载万载,尽在图郑”
两个少年学他这般,登高望远,放声同呼:
我钱守风脚下山河,千载万载,尽在图郑
杜家老宅!
“振溪,许久不见老友,甚是想念。”青衣中年忽然登门造访。
“绕梁、易云、易彤还不快来见过宪侠。”杜振溪见他到访,连忙起身迎接。
三名童生,恭敬上前,行礼拜见。
青衣中年挥了挥手,“无需客气,我已不是封正宪侠,如今只在镜山挂名供奉。”
杜振溪神色一振,几近失声,“先生何至如此?!!!”
“你我今日不谈往事,如何?!”青衣中年笑曰。
杜振溪自知失态,收敛神色,命童生们各自散去。
待他们离开,青衣中年为杜振溪满上七分茶,开门见山道,“振溪既是洞溪里人,应当知晓三尾桃花鱼的去处来源。”
杜振溪神色一凛。
青衣中年心中了然,为他推去茶杯,“振溪,你我如今异地而处,各为其主,只管开个价来。”
此时的杜振溪神色自若,推开茶杯,敬意满满道,“先生,洞溪里三尾桃花鱼各有造化,无缘之人不可强求。”
“地造化,有能者得之。”青衣中年正声回道,“世间造化,有心者得之。”
杜振溪自知难以劝服,退而求其次,“先生行事,还望守些规矩。”
“这是自然。”
“还望先生宽恕振溪不得相告。”杜振溪为他斟满七分茶,起身奉上。
青衣中年坐而接茶,“无谓宽恕与否。如今你我各为其主,无须念旧与我。”
青衣中年一口饮罢,起身离去。
杜振溪遥望身影,内心久久不曾平静。
当青衣中年走出杜家老宅,身着披风的男人迎面而来,身后正跟着从宅子里出去的易彤。
“后生见过先生。”披风男人知晓来者身份后,躬身迎见。
“你是镇守簇的宣侠?”青衣中年开口问道。
“正是在下。”
“气满神足,养精蓄锐,再三年来有望宁武,可曾想好去路?”
“后生无意于别处,只愿守望故乡,坐化簇。”
青衣中年连道三声好,扬长而去。
披风男人如释重负,领着易彤进入宅子。
杜振溪神色萧索,面对披风男饶到来充耳不闻。
“振师长,洞溪里风波不止,我想先带彤儿离开一段时间。”披风男人眼神呵斥易彤不准插话。
杜振溪早知如此,“既然封宣侠有意保他,自行带去即可。”
“师长,我不想走。。。”易彤不愿离去。
“去或不去,由不得你,何况是你的父亲亲自登门要人,我怎好意思将他拒之门外?”杜振溪摆了摆手,示意封宣侠可以带走。
封宣侠深感愧疚,拱手一拜,以示感谢,“振师长,洞溪里的规矩,还请代为照拂一二。”
“理当如此。”
封宣侠又是一拜,随后不容拒绝地带走易彤。
“父亲,临行前,我想再去趟杨家客栈。”
封宣侠唯恐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