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气在胸中,眼见不妥,起身便走。
“你想走,几时问过我?”
李成蹊不依不饶,欠身一跳,在黑影心惊胆战的眼神中,一脚狠狠跩在他的脊椎,将之踩进石板郑
“洞溪里的规矩,可不允许我滥杀无辜,所以你该庆幸。”
黑影点头捶地,不敢反驳,破荒地心生悔意,竟然会在阴沟里翻船,屁大点的地方,怎么会生出如此资少年?
“武夫气傍身,果然非比寻常。”燕娇娘近观这一幕,远远比黑影想的太多。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徵阳宗的后武夫气尤为惊人,可李成蹊的生来武夫气更让人心生敬畏。
“杨树林那一夜,不速之客的出手,让我真正意识到外乡人并不友好,尤其是不守规矩的外乡人。”李成蹊心下一狠,一脚碾碎黑影的背脊,然后一脚重重地踢飞他,是死是活不管不问,只喃喃低语,“对于外界的恶意,我从来是以牙还牙。”
燕娇娘见他战意收起,走上前伸手揉了揉他的枯瘦脸颊,“瞅着有些凶相,着也是凶话,可做法却是一般般。”
走过大江南北的燕娇娘更清楚,对不守规矩,以力为恶的人,从来不是废其脊梁,这么简单。
这边刚刚解决完黑影,手持青罗伞的秋子良便急不可耐地站出,一身战意地逼近李成蹊,目光灼灼。
“以罗伞之荣,我想和你争个高低。”
“我能感受到你的力量也被压制,在洞溪里未必是我的对手。”李成蹊笃定道。
“不论胜负,一战问心无愧。”
秋子良半步不让!
“若我不想,你奈我何?”
“我这人最有耐心,总会逮着机会。”秋子良的眼神疯狂渐现。
“必须答应他,这股眼神不容置疑。”燕娇娘在旁提醒道。
秋子良认可地点点头。
李成蹊上前一步,“规矩你定。”
“圆圈之内,出圈者败。”
秋子良以伞尖圈圆,然后平静地将伞摆放圈外。
“柒木巷李成蹊。”
“柒木巷秋子良。”
同出一巷?!!!
面对同巷街邻,李成蹊面无表情,突然间腾身近他,气滚右臂,一拳递出。
管你何人,誓要一拳打杀!
秋子良如出一辙,气行一臂之内,悍然递拳。
拳无第二,非你即我!
拳骨碰撞,咚然声响,两人双臂齐齐颤抖。
以伤换伤,寸步不退。
“李成蹊,你真不错。”秋子良执意压制在递炤关,乍一交锋,不相伯仲,忍不住赞道。
“秋子良,你也不赖。”李成蹊拳上不虚,嘴上更不遑多让。
下一刻,四目战意横生,二人各退半步,再次猛冲递拳。
短短的五息内,两人换气近十五次,出拳不下于四十五手,双臂之上气息渐敛,血色混着风向微微扬起。
可一圈以内,谁也没退。
“你的力道十之八九皆在拳上。”秋子良与他默契各自退后一步,笃信道。
李成蹊一笑哂之。
“一拳定胜负,可敢?”
秋子良如临大敌,点头应允。
下一秒,两人齐齐换气。
秋子良严阵以待,收腹提臀,悍然递拳。
但是李成蹊嘴角猛地上扬,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忽地喷出一口浊气,气走左腿,再以手撑地,一腿狠狠鞭出。
砰然一声,秋子良飞出圈外。
“你怎么敢如此言而无信?”秋子良惊醒场外,愤然吼道。
“败者为寇。”李成蹊手一挥,笑意凛然。
“你这等无耻行径,怎么对得起振师长教诲?”秋子良颤声怒吼。
“燕姐姐,麻烦替我拦下他。”
秋子良闻声,连忙捡起青罗伞,“黄罗伞暂时由你保管,待你日后走出洞溪里,我会再来讨教。”
李成蹊杀意外泄,腾身欲追。
秋子良嗖地一声,窜入夜色。
燕娇娘掩嘴窃笑,胆如鼠。
“借了燕姐姐的光,这才能吓碎鼠胆。”
燕娇娘却不认同,认真提醒道,“这人不是被吓跑,而是佯装被吓跑,所以你要记住他方才的一言一行,在以后格外警惕此人。”
“成蹊受教。”
“一唱一和,还挺有板有眼的。”来者不善,语气讥讽。
“燕姐姐,我想再试试他的实力,毕竟出了洞溪里,我是很难打得过他。”
她点零头,抛给他背上的黄罗伞,“外力在你年幼时,当借必借。”
李成蹊接过和自己等高的黄罗伞,试着挥舞了两下,约莫是能适应后,猛然间向来者跨出。
“客栈那一拳没能捶死你,实在是我生平一大憾事。”来者正是戚大汉,侧身躲过李成蹊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