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向晚,今年二十五岁,刚从我那死鬼爷爷手里头接过杯莫堂打理。
我爷爷说我注定就是要做死人生意的好苗子,除了这生意之外的活计肯定都撑不过三月,就因为我是阴时命格,老天爷赏的这口阴间饭。
刚开始我还不信,大学毕业之后就去了一家公司做出纳会计,结果没想到还没撑过俩月,公司就因为闹鬼倒闭了。
我也不信这个邪乎劲儿,自个起码找了七八个工作,没想到到最后都以公司破产告终,最长的也就才两月玩完。就因为这个原因,我在那些大公司圈子里头可以说是名声大噪,甚至还有公司老总花大价钱请我去敌对公司上班,气的我差点没给他一脚从八楼上踹下去。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我家杯莫堂重新开起来,安安稳稳的端着死人生意的饭碗。
今天杯莫堂刚开门就捡了一单大生意,后巷的赵老四给我送来了一只玉镯,说是明清时候的好东西,让我看着给个价。
赵老四是这条古董街上的老鼠屎,说通俗点那就是干黑活的,专门从死人墓里挖东西出来卖。街上除了杯莫堂这地方敢收死人东西,其他的地方那都是不敢接手的,生怕沾染上了点晦气。
他这次像是急着脱手,进了店就直接说是西汉时候的玉镯,让我看着给个价。
但我看那玉镯的成色和摸着的质感肯定得是宋朝左右,上面雕刻着的花纹因为时代久远已经有点磨损,看不大清楚。
赵老四在蒙我,想糊弄个高价。
但我也不傻,开口十万,砍了一大半的价格,就等着他再往上抬,再说出来年代刺刺他。
没想到他答应的很爽快,拿了钱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嘿?还真让我捡了个便宜?
我看这玉镯还挺漂亮的,转手卖给那些富太太肯定能翻个五六倍的价格。
刚准备找个锦盒放进去,就被算命的王瞎子用拐棍气势冲冲的给拦住了,说我今年命犯太岁,流年不利,别乱收东西,否则必定撞鬼,还是厉鬼。
我笑着说:“王叔,做我家这行的为了混口饭吃哪还能怕这些事儿,现在都是要钱不要命,你说是不是?”
王瞎子被我气得恶狠狠地呸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回了自己算命的摊子。
对门算命的王瞎子不待见我,是这一条古董街上都知道的事。
就因为我家杯莫堂重新开门抢了他不少的生意,这老不死的没少往警局那边举报我倒卖古董。
我他娘的一月进八次警察局,有七次都是这贼老头给我偷摸着举报的。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你一姑娘家拿着大学毕业的文凭做什么不好,偏偏非要跟我一残障人士抢饭吃。
我耸了耸肩,说:“王叔,你也清楚我家杯莫堂是祖上传下来的店,老祖宗的活儿不传承下去那是有报应的,更何况你做的是活人生意,我接的是死人活计,井水不犯河水,又哪来的抢饭吃的说法。”
每回我拿这话堵回去的时候,王瞎子都不吱声了,因为他在这对门摆了几十年的摊子也清楚我家里头的规矩,只能骂骂咧咧几句出出气。
但我压根就没想到就在收了那玉镯之后的当天夜里,我做了个梦,这梦做的我他娘的相当憋屈。
梦里头我被人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抬脸就看见一美娇娘头戴白花,身穿丧服,跪在身高八尺的男人面前哭哭啼啼,嘴里头还喊着:“叔叔,奴家也不想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来,只恨那西门庆还有王妈妈威逼着奴家,奴家若是不从,只怕叔叔如今也是见不着奴家的了,叔叔可要替奴家和大郎做主啊!”
“贱妇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待我送你去九泉之下向我哥哥赔罪!”男人爆喝一声,眼中杀气腾腾!抬手一刀砍掉那美貌妇人的头颅!随后猛然转头死死地盯着我!“王婆子!还我哥哥命来!”
我瞬时间“嗷呜——”一嗓子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差点没把魂儿都给吓没了!
梦一醒那叫一个气,做的不是春梦也就罢了,还他娘的把我自己梦成了给西门庆和潘金莲铺桥搭路的王干娘!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到厕所洗了把脸,继续上床睡觉。
但店门口挂着的风铃突然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响个不停,听的人心头毛骨悚然的。
风铃响,有客到。
这是我家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跟我说的话,门口挂着的那串古铜打造的风铃是早年间他收到的古董,只有脏东西到访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
我闭着眼躲在被窝里,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但那串风铃响的越来越厉害!震的人耳膜都在发痛!
“滚——”男人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在店内响起,吓得我浑身一激灵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风铃原本震动的声响突然戛然而止,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裹着身上的被子,闭着眼睛躺床上干脆就装死。
我天生阴时命格,对于这种脏东西的存在极为敏感,即便藏在被子里没有